祁厭沒管它,步履平穩:“金澤呢?”
黑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聽見祂的話愣了一下才抬起頭,眼裡藏著期待『主神大人,你還記得金澤?』
祁厭垂眸看著他,神情淡淡:“我不該記得?”
黑垚連忙搖頭,珊珊一笑,摸了摸鼻子『不是不是,我是想說,金澤陷入沉睡了,都要被投放到禁區去了。』
祁厭依舊毫無波瀾,踏進宮殿大門,看著已經新生嫩葉的古樹,移開視線,推開門回到房間,看著桌邊擺放的星石花束,眼角輕輕抽了一下。
黑垚跳到地上,觀察著祂的神情,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開口『主神大人,您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祁厭沒看它,走過去把星石拿起來,嘲諷一笑,語氣依舊平靜:“祂不希望我記得。”
黑垚連忙捂住嘴巴,默默往後退了些:腫麼辦?主神大人這副樣子跟發瘋有什麼區別?
把花束放回原處,祁厭坐在軟椅上,搜尋著桓麟的氣息,探到一點波瀾後,下一瞬人就已經出現在了面前。
桓麟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在對上祁厭冷淡平靜的眼神時,又驟然回神,低下頭掩飾住被炸燬的半張臉:“祁厭,怎麼了?”
祁厭沒有同他廢話,視線掃過他半邊身子的霧氣,指尖緩緩敲著扶手:“祂呢?”
桓麟看著祂,有些摸不準祂有沒有忘記,硬著頭皮開口:“誰?”
祁厭只是看著他,眼神平靜,揮手把人甩在牆上,淡然起身朝著他走過去,指尖微動,人就再次被吊起來:“我說,祂呢?”
黑垚咬著小手,小心翼翼的躲在花瓶後面,雖然知道現在最明智的選擇是離開,但這種勁爆八卦不聽就可惜了。
桓麟眼前黑了一瞬,脖頸再次傳來熟悉的窒息感,看不清面前人的臉,聲音含糊:“死了,灰飛煙滅,神魂寂滅,一點都沒留下。”
祁厭把他扔下,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眼裡蒙上一層陰鬱,踩著他的頭碾著,嗓音不緊不慢:“如果沒有辦法把祂找回來,整個宇宙,就跟祂一起陪葬吧。”
桓麟瞪大眼睛,想要抬頭卻被壓制的死死的:“祁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瘋了?”
祁厭把腳移開,隨意的把他踢到一邊:“我沒瘋,這千餘年來,我掌管宇宙,創造生靈,萬事萬物不過一眼浮沉,難得想要將祂佔為己有,卻被你毀了,你說,這宇宙生靈還有什麼值得我守的?”
桓麟捂著喉嚨咳嗽著,扶著牆站起身:“可祂找不回來了,況且,祂剩餘的神魂神力都與你融為一體,難道你捨得?”
祁厭垂眸看著掌心,以往那道乾燥心安的溫度卻不復存在,抬眸看向桓麟,勾起一抹冷笑:“如果不是祂讓我陷入沉睡,你覺得,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跟我說話?”
桓麟靠在牆上,低下頭不看祂,聲音冷硬:“無論你怎麼說,祂都已經死了,我也沒辦法。”
“呵,沒辦法?”
祁厭指尖多了一縷淡灰色的神力,夾雜著點點微光,眼神柔和的欣賞著這抹神力,勾起淡淡的笑:“那就不用多說了。”
桓麟看著祂掌心凝聚越來越龐大的神力,嚥了口口水,連忙出聲制止:“等等等等,有辦法,你聽我說。”
祁厭略微意外的挑眉,手上的神力消散,把角落裡看熱鬧的黑垚提溜到手裡揉著,紆尊降貴的輕抬下巴:“說。”
桓麟鬆了口氣,從牆上滑坐到地上,聲音有些頹喪:“如果還有祂的氣息,血液,或神魂,就可以凝聚起來,以神力滋養,百年之後,祂就會復活。”
祁厭垂眸,冷笑一聲:“還有呢?”
桓麟抬起頭,抵住身後的牆,眼神平靜的看著頭頂裝潢華麗的屋頂:“祂會失去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