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神通!”錦袍少年血骨老祖駭然出聲,心神轟鳴。
方炎念出那四個字的同時,他便臉色大變,一身好不容易破開幻境凝聚的築基修為竟瞬間決堤,而氣血化成的血色巨劍似根本承受不住,爆炸開來。
少年左臂通紅,手臂前伸,周圍雲層倒卷,血霧翻騰,溪泉爆鳴,竟倒卷而上,在天空形成了一根,龐大到難以形容的手指!
那手指上太大,虛幻之影,竟引得這方天地顫抖,指身上纏繞著一圈圈血色紋路,聳立天地,如撼山嶽,更有狂暴氣息瘋狂流露,天空竟在這一刻變為昏暗。
“這是,什麼法!”趙何目露震撼,六戰門歷史悠久,可他也從未見過如此古法,僅僅一指,凝氣巔峰的他竟感到無比恐懼。
劉飛騰臉色蒼白,呆呆看著盤膝而坐的方炎,死死咬著嘴唇,鮮血滲出也渾然不覺。
“蠻指囚象,蠻象都可一指囚住,天穹都可一指撼動!”少年腦海中,迴盪著血蠻洪亮的聲音,八個血竅在這一刻同時乾涸,手背上,三道傳承痕跡中的一道驀然血光滔天綻放。
方炎緊閉的雙目驀然睜開,一雙眸子如同血色琥珀。他滿臉通紅,如同魔剎,手臂搖搖欲墜,遲遲不能放下,彷彿手指威力超越了規則束縛,這方天地不允許它的存在。
“唉……”一聲輕嘆,青山內,一位白髮老者出現在光門旁,悄無聲息。
“與你結緣,本想貪戀逆命氣息,卻不曾想到招惹了不能招惹的存在。”變回老者的青山山神模樣有些狼狽,手持骨杖,“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罷了,助你一次,還清亡靈界碑內的因果。”
老人手中骨杖輕點地面,一座巴掌大小的石碑驀然出現,黑色光暈流轉,化為流光入光門。
花未見腰間不知何時突然多出一塊小巧的黑色石碑,掛在衣裙上,這方空間微不可查的抖動了一下。
少年一指點下。
青天之上,巨大手指落下。空中彷彿有龍象嘶鳴,如被囚禁哀嚎。這一刻,清山上所有兇獸,無論境界,紛紛顫抖匍匐,恭敬天威。
青山地下,封閉山門的花骨宗微微震動,百妖森林內群妖咆哮出聲,內部,鬼蝠狼俯下身體,一雙碧綠瞳孔透露著尊敬和恐懼。
血骨老祖臉色蒼白,一身修為一指被囚,壓制在築基境的他此刻竟毫無還手之力,面對蒼天一指,他面容猙獰,不甘地咆哮:
“血蠻!這一切都是你早就預料到的嗎!”
錦袍少年又慘笑一聲,“原來我算計一切,還是沒能逃出你畫的一個圈。”
轟鳴巨響,天地色變!
蘇丹雲雙手飛快掐訣變化,身後丹鼎盤旋,護住周圍的人,周峰持劍按在地面,劍氣石牆高高豎起,擋住一指餘波。
少年面如金紙,七竅流血,朝後倒去,被花未見一把抱在懷中,死死護住。趙何提刀插地,擋下他們面前的飛石。
土地寸寸龜裂,瀑布轟碎,泥石翻飛,山河倒轉,如同廢墟一般。
偌大的溪澗竟被一指碾的粉碎!
……
青山一角,巍峨樓閣內,一盤棋局即將落下帷幕。
黑子勢如破竹,攻城略地,白子節節敗退,已露出頹勢。
“金劍宗這次吃了個啞巴虧,那兩個小子都是絕世劍胎的種子,一併讓花飛央送給了六戰門,還被他一指斷去一座山頭,恐怕他們背後的幻劍山莊要氣的哆嗦。”魁梧老者輕笑,看了一眼棋盤,“局勢已成定局,那小子修為太弱,血骨老祖早就通玄,即使壓制在築基,靠著那生而元嬰的丫頭和那個宋老頭的掛名弟子也擋不住。”
年輕醫師卻是微微一笑,落下一子,“那也未必。”
天邊隱隱傳來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