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牢抱在胸前,起身往外走。
小狗子被他豎著抱在懷裡,小腦袋正好朝後擱在三鬃的肩膀上。
它看見自己離夏初見越來越遠,忍不住朝她“兀爾拂、兀爾拂”的叫起來。
小小的黑豆似的眼睛裡,有著大大的疑惑,像是不明白,它為什麼要走,要離開。
夏初見心裡升起強烈的不忍,忙叫住他:“三鬃!你和小狗子都別走!我們去飛行器那邊住一晚上!”
屋裡的葉世傑聽見,額頭的青筋跳了又跳,惱怒著大聲說:“那是協會的飛行器!類人……不能上去!”
他費了好大勁,才忍住沒說“奴隸”兩個字。
小木屋裡,李縛、宋明前和平瓊這時才覺得事情大條了。
李縛拿出紙巾,擦了擦油汪汪的嘴,低聲勸葉世傑:“葉隊,也就一晚上……小初見不待在飛行器裡待哪兒啊……外面那麼冷,她又不是基因進化者,受不了的……”
宋明前和平瓊一頭,小心翼翼地說:“葉隊,其實小初見是年紀小,沒成年呢,還在上高中,有點奇奇怪怪的想法是正常的……”
他們說的“奇奇怪怪的想法”,當然就是把基因進化者說成不是正常人類這種想法。
至於說要類人進屋裡這種事,跟她說的那句話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可葉世傑這一次卻怎麼也不願意妥協。
他冷聲說:“我早說了,你們不能慣著她!也就是在這裡,在我們小隊面前!她胡說八道,我們可以當她小,不懂事,沒聽見!”
“可萬一她習慣了,回去了也在別人面前這麼亂說,你知道後果嗎?!”
李縛、宋明前和平瓊面面相覷,不約而同低下了頭。
葉世傑陰沉著臉,接著說:“十幾年前,有個學者,就在某個會議上擦邊提了一嘴,只說類人可能是也基因進化的一種方向,結果就捅了馬蜂窩!”
“你們知道這個學者,現在在哪兒嗎?”
李縛、宋明前和平瓊一起搖頭。
“……他已經死了,判了死刑,當年就被處決了。”葉世傑閉上眼睛,重重吁了一口氣。
那一年,他才十歲。
他沒繼續說下去,因為那個人,那個被處決的學者,是他父親,親生父親。
他沒有告訴過自己的隊員,他家本來就是北宸帝國的公民,曾經住在北宸星帝都的中等區域。
就因為父親那一句隨口之言,他們傢什麼都沒有了。
父親被處決,家產沒收,母親和他被降為平民,流放到北宸帝國最邊遠,最落後的歸遠星。
沒幾年,母親憂傷離世。
他一個人在歸遠星的木蘭城掙扎,好在過了幾年,他基因突變,成了基因進化者,才重新回到公民階層。
可因為他父親的緣故,他這輩子都不可能進北宸帝國的任何政府機構任職,只能在暗夜狩獵者這種民間組織裡混日子。
“這種事,不僅不能說,心裡更是一點想法都不能有!因為只要有這種想法,你就會說出來……你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會說出來!只要你說出來,那就是天大的禍事!誰都救不了她!”
“你們說,你們還慣著她,是不是要看她去死?!你們說啊!”
葉世傑捶著床,聲嘶力竭地喊。
李縛、宋明前和平瓊縮著脖子,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覺得葉世傑有些反應過度,可他到底是隊長,多年餘威,還是能鎮得住他們的。
看這幾個人都老實了,葉世傑才深吸一口氣,對李縛說:“你去!去飛行器裡住著,今晚不許她進去!除非她認錯!”
李縛不敢再為夏初見說話,默默站起來,套上自己跟棕熊似的棕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