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民植有詐騙、勒索、損壞公共器物、猥褻、打架鬥毆、偷竊……等等等的前科。他犯下的罪過可謂是罄竹難書。我呢,則是這個罪犯的兒子。」
「……罪犯的兒子想做可以伸張正義的警官,是不是很可笑?」
警官工資不高,工作卻很繁忙。運氣不好的時候還會有生命危險。從一般人的角度來說,這絕對不是一個理想的職業。
然而對於犯罪者的親屬而言,正經合法的工作根本輪不到他們挑肥揀瘦,能夠搶到活計餬口謀生,犯罪者的親屬就該謝天謝地了。想要成為警官,想要懲惡揚善,這對犯罪者的親屬來說真是痴人說夢。
「一點都不可笑。」
「警官這個職業很適合你。你穿制服一定很好看。」
低下頭去,抱住了李敏棟的腦袋。聞月慢慢地擼起了李敏棟的頭髮。
李敏棟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放棄「成為警官」這一夢想的,聞月不敢去想。
但她知道正義感強又喜歡幫人的李敏棟如果有機會成為一名警官,他一定會是一位同事上司、街坊鄰居都讚不絕口的警官。
聞月並不知道自己的安慰給了李敏棟多少把話說下去的勇氣。她只是感覺腰間一緊,李敏棟環著她腰部的手臂又多用上了兩分力氣。
「謝謝。」
李敏棟開朗一笑,額上點點薄汗。
這會兒已經是晚春了。李敏棟又是老樣子體溫很高。
剛才吻著聞月一路從玄關纏-綿到客廳,李敏棟身上早就熱得不行。這會兒他隨手拉開外套的拉鏈,卻是讓聞月受了一驚。
聞月還沒做好這麼快就和李敏棟擦槍走火的準備。
誰知李敏棟敞著衣襟只是把聞月按到自己的胸膛上,倒也沒有要對聞月出手的意思。
聞月頓時放鬆下來。
摟著懷中聞月的肩頭,李敏棟望著天花板微微喘息。
實際上他沒有聞月以為的那麼正人君子。他只是怕自己出手太快,嚇跑了聞月。
況且,現在他正要和聞月說他今後的打算。
要是他在這裡就輸給了欲-望,趁著聞月因為剛結束與他的小別、對他尤其寬容的當下佔有了聞月,那他就是把自己的欲-望放在了與聞月一起構建未來的前面。
現在的聞月或許會因為意亂情迷暫時無視這一點。可她那樣聰明的人,稍微細品一下就能知道她這個人還是被李敏棟放到了他身為男人的欲-望之後。如此一來,兩人今後必然產生會產生些許嫌隙。
李敏棟好不容易才被聞月允許靠近她,他寧肯忍受欲-望的煎熬也不願意貿然行事——和駱家誠這種與聞月有多年交情的青梅竹馬不一樣,他輸不起。他只要走錯一步,很可能就會被聞月徹底地逐出她的人生。
「……我知道自己沒法成為警官之後,就開始想我可不可以做律師。」
律師不像法官,同樣需要近親沒有犯罪履歷。只是在h國,許多有名的律師本身就是出身於法律世家。這些律師大機率都有做法官、檢察官的親屬,基本上拿到案子不出三天就能判斷案子贏不贏得了,贏了又能贏多少。
加上h國財閥橫行,錢權與黑惡勢力通常是三位一體。賺得到錢的訴訟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都是交到能為財閥爭取到利益的律師手上。
別說是李敏棟這樣的出身了,就是一般家庭出身的律師,在這些精英律師的面前也都是一幫撿肉渣子吃的陰溝老鼠。
就算考上大學的李敏棟順利從法律系畢業,他也不過是換個地方掙扎罷了。
更甚者,因為李民植的緣故,李敏棟如果不想給大財閥當狗,不願意和黑惡勢力同流合汙,看他不順眼的人能有一千、一萬種方法構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