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御前總管李公公親自領了一群小太監,流水般的賞賜入了蓬萊宮,李總管躬身笑道:&ldo;這些都是皇上親自吩咐送來的,都是庫裡積存的珍品,還請娘娘過目。&rdo;
李總管在採選時也遠遠地見過容泠,他在皇上身邊的時日長,對皇上的性情喜好可以說得上是瞭如指掌了,容泠這樣的模樣心氣,正是皇上藏在心裡秘而不發的鐘情。
只是因為前朝的那位寵妃,皇上耿耿於懷,以至於對清冷的女子不屑一顧,也難怪,那些&ldo;清冷&rdo;的女子不過是些故作清高的庸脂俗粉,內心狠毒,還總以為自己能矇騙得了皇上。
皇上心裡通透得很,後宮的那些陰私事,若是有心,哪能逃得過皇上的眼呢?
如今這位容嬪娘娘,不受寵則罷,若是真入了皇上的眼,那定是能夠榮華高升,餘生順遂的。
也難怪當初太后娘娘要阻她入宮,看如今這架勢,專寵肯定是逃不了的了。
李總管心裡考量了這麼多,面上卻是依舊那副喜氣洋洋的模樣,揮揮手讓小太監們把捧來的珍奇首飾玉器綢緞一一在容泠面前擺開。
&ldo;辛苦李總管了。&rdo;容泠也不拿架子,讓人把東西都抬進庫房,又示意紅杏給李總管點小小心意,留作喝茶。
李總管將賞銀揣進了袖子裡,臉上的笑又深了幾分,客套了幾句,不多打擾,帶著人離開了。
&ldo;皇上可真是把主子放在了心上,瞧這鴛鴦並蒂紋的簪子,還有這刻著竹紋的玉笛,皇上連主子閨閣時期的喜好都知道。&rdo;青桃小心翼翼地將玉笛捧到容泠面前,歡喜道。
容泠接過,入手冰涼,整個笛身透著翠綠,竹葉線條精緻,彷彿一陣風來便會隨風搖晃。
饒是安遠侯府世代珍藏了諸多珍奇寶物,容泠都沒有見過如此精緻的玉笛。
&ldo;先收起來放好吧。&rdo;前世出嫁後便再也沒有碰過這些風雅之物了,容泠一時竟有些陌生。
皇上這般大陣仗的賞賜自然是吸引了前朝後宮的注意,前朝的臣子們見皇帝總算不對後宮興致缺缺了,眼看著皇嗣有望,心裡都暫且鬆了一口氣。
至於什麼賞賜?專寵?誰不要命了敢在這關頭上潑皇上冷水?再說,不過是個后妃,不打緊的,安遠侯府還能翻上天來嗎?
後宮中則沒有這般淡定了,新入宮的個個紅了眼,一個個暫時摒棄前嫌,抱成了團想著怎麼把容泠拉下來,沈嫿尤甚,簡直恨不得去蓬萊宮撕了容泠。
慣常左右逢源會哄人的段玥表面上安撫著沈嫿,實則煽風點火,生怕沈嫿不去鬧一通攪得大家不得安寧。
之前沒能討好得了容泠還得罪了沈嫿的阮清蓮遠遠地不敢上前,心想,也好,置身事外,看你們鬥個兩敗俱傷最好,再不濟,去抱德妃的大腿也比這樣兩邊不討好要好。至於段玥那個賤人,這種煽風點火的手段,也只有沈嫿那傻子會著道了,整日裡上趕著給太后請安,人家有侄女在宮裡,哪還會看你一眼?
還有一同入宮的方常在,也不知道太后看上了她哪一點,這種貨色都能入得了宮?就知道安安靜靜地躲在屋裡,不求上進,也不嫌悶得慌。
新人們沉不住氣,在祁景煜身邊默默無聞呆了幾年的德妃卻是陷入了沉思,她從來沒有受過寵,當初不被家裡看重,嫁給了&ldo;與皇位無關&rdo;的三皇子祁景煜為側妃。
幾年前心性尚且年輕時的她想,反正只是個皇子側妃,況且祁景煜最後能不能從新帝的手中活下來都是個問題,有什麼可爭可想的?
於是,她眼睜睜地看著府裡的另一位側妃跳上跳下,害這個鬥那個,鬧到祁景煜面前還裝出一副泫然欲泣的無辜白蓮模樣,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