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吵架了，說這話也沒什麼挑撥離間的意思，反而打趣居多。
“絮桉是真的關心你。”聞雪雲感慨道，“我跟她認識那麼久了，也沒見過她對誰這麼上心的樣子。”
“或許再過不久，我就能喝上你倆的喜酒了。”
事到如今，聞雪雲也認清了，她和紀絮桉之間，從頭到尾都是她對紀絮桉的單戀。
到底是自己喜歡過的人，即便知道自己不可能和紀絮桉在一起，聞雪雲也希望紀絮桉能過得開心。
然而她並不知道，她的這句話在姜姜聽來，究竟有多麼諷刺。
姜姜唇角的笑意淡了一瞬，但很快，她又重新整理好了自己臉上的表情，沒讓聞雪雲瞧出任何端倪來。
“聞老師，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姜姜輕聲道。
聞雪雲聽她的語氣好像有些不對勁，可具體要說哪裡不對，她卻又說不上來。
她仔細觀察著姜姜的反應，可姜姜卻沒有再說什麼，聞雪雲只得將疑惑壓在了心底。
一直到上課的鈴聲再次響起，聞雪雲轉身回到講臺前，她看著不遠處姜姜低頭認真記筆記的樣子，忽然恍然大悟。
她怎麼覺得，姜姜提起紀絮桉時的語氣，似乎沒有從前那般羞澀和甜蜜了？
是錯覺麼？
姜姜一直忍耐著心中的煩躁，直到上完課之後，她拎著書包往教室外走，卻正巧碰到了從隔壁教室走出來的紀荷鳶。
“謝姜姜。”紀荷鳶衝姜姜招了招手，“曲景然都跟我說了，咱們一起走啊。”
兩人並排往樓下走去，見姜姜不說話，紀荷鳶忍不住低聲問道：
“待會兒我姐會來接你嗎？”
姜姜倏地停下了腳步，她終於抬頭瞥了紀荷鳶一眼，“你是她妹妹，她要接也是來接你。”
紀荷鳶：“啊？”
紀荷鳶懵了，看著姜姜面無表情的樣子，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你倆還沒……”
和好嗎？
後面三個字在姜姜冷淡的注視中默默嚥了回去。
紀荷鳶心裡咯噔一聲，她倆這回鬧得這麼厲害嗎？
“那你……”紀荷鳶小心地組織著自己的措辭，
“今天上午沒課，你去哪了？”
“去看奶奶了。”姜姜語調平淡。
紀荷鳶：“哦哦。”
紀荷鳶感到有些尷尬，她作為紀老太太的親孫女，居然還沒有姜姜去的勤。
謝姜姜對奶奶是真孝順啊，有事沒事就去陪陪奶奶。
紀荷鳶這樣想著，也這樣說了。
她本意是想誇姜姜，沒想到姜姜卻出言反駁了她的話。
“不是沒事。”姜姜看著紀荷鳶的眼睛，語氣認真道。
“你有什麼事？”紀荷鳶下意識問道。
姜姜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我去問問奶奶，能不能解除婚約。”
紀荷鳶：“哦……嗯？！”
紀荷鳶傻眼了。
她差點兒懷疑自己聽錯了，可看著姜姜冷靜的側臉，以及對方空蕩蕩的手腕，紀荷鳶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她記得昨天看見謝姜姜時，對方的手腕上還帶著奶奶之前給的手鐲，現在姜姜的手上卻什麼都沒有了。
紀荷鳶再定睛一看，發現姜姜的脖子也空了。
她是知道的，謝姜姜之前把求婚戒指當成項鍊戴在了脖子上，此時種種跡象都在表明，姜姜跟紀絮桉之間的問題遠比紀荷鳶想象的更加嚴重。
紀荷鳶終於笑不出來了，她臉上的表情也跟著嚴肅了起來，看著姜姜垂眸不語的樣子，紀荷鳶忍不住問道：“到底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