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停下要說的話,屋內的月光因為烏雲的遮掩陷入黑暗。
“你要說什麼?”
蘇銘看向窗外的水池,平淡的聲線夾雜幾分試探。
“身為心理醫生,從專業的角度來說,我並不覺得你能在月魄的主動示好下堅持太長時間。”
沈硯似笑非笑看向莊園外的司墨寒。
“你是覺得我會像他一樣用盡手段將小塵留在身邊?”
蘇銘幾乎不假思索的吐出一個字。
“是。”
一時間書房安靜到令人窒息,不知道過了多久,沈硯調整語氣說道。
“機率多少,你的依據是什麼?”
蘇銘撓了撓凌亂的頭髮,“依據是我對你們三人的瞭解,至於你那麼做的機率,至少也在70%。”
這話要不是從他口中說出,估計早被沈硯丟出去處理了。
蘇銘看他表情怪怪的,又沒有反駁。
“怎麼,不信?”
“你這麼說肯定有你的理由,但我不贊同。”
蘇銘笑了笑,繼續說道。
“之前的你之所以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選擇退出,是因為小塵的心裡只有司墨寒,但現在的月魄不同,她只有你。”
沈硯反駁道,“小塵終將會回來,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蘇銘雙手墊在後腦勺,漫不經心的說道。
“說到底兩人都是一人,只要月魄代替小塵成為主人格,無論是夢境,還是你的感情,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而司墨寒肯定也有這個想法,否則在秘境舞廳,包括現在,他都不會只是站在那,什麼都不做。”
最後一絲月光被遮擋,屋內充斥著極低的冷氣,在烏漆嘛黑的氛圍中,讓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沈硯袖下拳頭緊握,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你的意思是讓月魄代替小塵?”
烏雲稍有移動,清冷的月光落在蘇銘冷漠到極致的臉上,還隱隱帶著些許不明的笑。
“硯,這不一直都是你想要的嗎?”
啪嘰……
飄窗上放著的咖啡杯因為沈硯猛的起身摔落在地,棕色液體濺到玻璃上。
他衝過去,拉起蘇銘的白襯衫領口,雙眼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臉上寫滿慍怒。
“銘,這話不要再讓我從你嘴裡聽到第二次。”
沈硯一把將他甩到牆邊,怒氣衝衝的離開書房。
快到門口時,蘇銘低沉又無力的聲音傳入耳畔。
“硯....”
沈硯腳步頓住,屋內又被窗外的月色照亮。
“我想用不了多久你便會再次聽到那些話了。”
沈硯側身看向那邊,“什麼意思。”
蘇銘嘴角僵硬的扯了扯。
“自從跟小塵聊完後,我發現月魄的出現存在許多疑點,應該是有人干預。”
沈硯袖下的拳頭緊握,“如果你的猜測沒錯,那這個人必定跟遊魂組織,或者白虜有關係。”
蘇銘看向他,“假如對面無法控制小塵的第二人格,勢必會尋找她的軟肋,以此作為要挾。”
沈硯並沒有立即回答,想起他剛才的話緩和良久說道。
“你的意思是對方有可能利用我強行消滅主人格。”
“是的。”
沈硯眼神微闔,“所以,你,在試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