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您今日帶著眾人前來,我自然明白您的意圖。”
“但您需知曉,這侯府的一切,並非是顧家一代代傳承積累而來。”
“乃是我父親,在那硝煙瀰漫的沙場上,出生入死半生才換來。”
“這裡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份榮耀、每一兩財富,都浸染著我父親的血汗。”
她頓了頓,目光掃視過在場的眾人,眼神中帶著一絲冷意與決然,“更何況侯府也不是沒人了,有我在,還輪不到諸位這般肆意安排。”
眾人一聽,頓時炸開了鍋。
“顧妍君,你這是什麼話?”
“你一個女子,怎能擔得起侯府的大業?”
“這過繼之事,關乎侯府的傳承,我們這些長輩豈能坐視不管?”
顧靖雲也跳了出來,他那肥胖的臉漲得通紅,眼睛瞪得大大的,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彷彿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就是,就是。”
“你莫要以為自己是侯爺之女,就可以獨斷專行。”
“這侯府的財產,可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其他族人也紛紛附和,他們七嘴八舌地叫嚷著,有的甚至揮舞著手臂,情緒激動。
顧妍君冷笑一聲:“我獨斷專行?”
“諸位長輩今日帶著這些孩子前來,到底是為了給我父親盡孝,還是為了爭奪侯府的財產,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她的話如同一把利刃,瞬間刺破了眾人虛偽的面具。
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臉上露出尷尬與惱怒的神情。
但他們怎會輕易放棄,短暫的沉默後,顧南山再次開口:“妍君,不管怎樣,我們總是為了侯府好。”
“你一個女子,終究是要嫁人的,侯府不能沒有男丁繼承。”
“今日我們定要見一見李氏,與她好好商議此事。”
顧妍君聽到他們要見李氏,心中冷哼,李氏早就跑了。
“李氏不在,你們還是請回吧。”
“哼!你莫要騙我們。”
“我看你是想獨佔侯府的財產,才故意不讓我們見夫人。”
說罷,便有幾個莽撞的年輕人,不顧顧妍君的阻攔,朝著後院衝了過去。
顧妍君見情況不妙,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眾人就都聚在了李氏的院子裡。
顧家排行第四的顧靖維站了出來。
他走上前去,抬起手,重重地敲響了房門,聲音在寂靜的院子裡迴盪:“嫂嫂,嫂嫂,我是顧靖維,我們隨同族長今日前來,有要事相商,還請嫂嫂出來一見。”
然而,屋內卻毫無動靜。
顧老四微微皺眉,提高了聲音再次喊道:“夫人,您若是在屋內,還請應一聲,莫要讓我們這些晚輩為難。”
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
顧四爺心中猶豫不已,他轉頭看了一眼顧南山,想起他在出發前跟他說的話,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握住了門把。
隨著門軸發出的“吱呀”一聲,房門緩緩開啟。
一股陰森的氣息撲面而來,屋內光線昏暗,空氣中的灰塵在陽光的照射下彷彿懸浮在空中。
顧四爺的目光緩緩掃過屋內,突然,他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睛瞬間瞪大,彷彿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景象。
只見屋子中央,李氏和徐嬤嬤的屍體正懸掛在房梁之上,她們的臉因窒息而變得青紫腫脹,眼睛凸出,舌頭伸在外面,彷彿在無聲地吶喊著。
那瞪大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門口,彷彿在凝視著每一個闖入者。
顧四爺只覺一陣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他的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癱倒在地,緊接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