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卻出現在了穆欽的眼前,渾身鮮血淋漓破敗不堪。
他應當是過著奢華日子的貴族,享受著被人簇擁擁戴的過程,他的道路明亮寬廣,所以他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裡,這個充斥著殺戮和黑暗的孤兒院,這裡不應該是周悅應該來的地方。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所以穆欽才會感到萬分不理解,“你不應該會在這裡。”
一直沉默不語的周悅終於打破了沉寂,他開口說話了,聲音非常低沉喑啞,大概是因為他脖子上被開了一刀的緣故,他的嗓音不太好聽,但穆欽還是可以聽出熟悉的聲線……闊別這麼久,他終於又一次聽到周悅對他說話了。
周悅說:“我死了,所以就在這裡。”
“不可能!”穆欽不敢置信,他瞪著眼前的男人,“你為什麼會死?你怎麼可能會死!”
“死亡隨時會到來,今天、明天,甚至是現在。”周悅沙啞道,說著他把按在穆欽肚皮上的手收了回來,末了似乎還有點依依不捨,便半跪在穆欽跟前,將手放在穆欽的大腿上,抬起頭看著穆欽的眼睛,他的動作就像是聖殿前對公主宣誓的騎士。
穆欽看著他,然後愣住了,心裡突然有些難以言喻的悲傷,穆欽意識到,如果周悅真的死了的話,那麼仔細想想,十年前那一別……竟是永別。
如果他們沒有在這個遊戲裡再相見的話。
穆欽覺得自己胸口心臟部位隱約鈍痛,細微而綿長,疼得讓穆欽有些喘息不過來,他忍不住疼,詢問周悅:“你是怎麼死的?”
周悅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沉默半晌後,抬起頭對穆欽笑,只是他臉上纏滿的繃帶讓他的笑容一點都不明顯,他對穆欽說:“以前……你消失的那段時間,我很著急,我到處找你。”
穆欽聽到這裡,張嘴欲言又止,他想對周悅道歉,當年他的不辭而別,一定讓周悅很傷心。
但周悅卻還如以往那樣對穆欽的心思把握得十分嫻熟,周悅對他輕輕搖頭:“我知道你想道歉,但不需要。”
“相反,道歉的應該是我……其實當時我很清楚你承受的巨大壓力,你家庭情況不好,經濟又那麼緊迫,而你我之間的差距又令你覺得看不到希望,我知道你可能會想放棄,你的離開也在我的預料之中。”
周悅繼續道:“可我當時太過自信,以為自己可以把你找回來。”
“說實話,當我打聽到你申請入伍去了省區部隊時,我挺高興的,因為我一直想找個機會擺脫父母的控制,入伍是個絕佳的理由。所以我也向父母提議說自己想進部隊歷練兩年,最開始父母還不答應,但我說為了我的將來,在軍隊訓練會使我變得更加堅強。我父母一聽覺得有道理,所以同意了。”
聽見周悅這麼一說,穆欽驚訝的睜大眼睛看著周悅:“可我沒在部隊見過你。”
“當然沒見過,本來我確實想跟你進同一個連隊,還特意拜託一位上級軍官幫忙牽橋搭線,但中間環節出了點差錯,貌似是我父親插手,所以我被送去了更高階的部隊訓練基地。”
“我在那裡一待就是兩年,你知道……部隊這種地方,進去了就等於是國家的人,除非退役,否則別想輕易出來。被困在那裡的我心急如焚,每天都急著想去找你,但是每天都有很多訓練等著我,當時教官告訴我只有完成訓練才能批准假期,所以我非常努力的訓練……”
“所以你的手就變成了這樣?”穆欽惋惜,又心疼地看著周悅的手,已經不是記憶中那雙可以優美彈鋼琴的手了。
“沒關係的。”周悅看出穆欽在為他傷心,反過來安慰穆欽,他忍不住了,伸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穆欽的臉頰,“我這雙手可結實了,又不是再也不能彈鋼琴。”
說完,周悅用他僅有的右眼痴迷的看著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