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親戚,就是柴家這邊的親戚朋友。自媽媽去世後,她自甘墮落,敗壞柴氏名聲開始,也漸漸被這些人討厭。
所以,這裡的所有人,都恨不得把她踢出柴家。
柴家人清淨,申家人放心。
柴夏的目光停在柴東宇的臉上,別人她不在乎,她就在乎這個弟弟。
柴東宇背挺的筆直,小手緊緊攥著筷子,像是在隱忍什麼。她還記得,他為她的名次有多高興。
可是現在……
柴夏收回目光的同時,余光中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形。她側首望去,盯著席座一角的白襯衫男士,看了又看。
陳冬?
陳冬是申嫻如的遠親,八杆子打不著的遠,他是個有遠見的生意人,柴夏記得五年後液晶顯示器的市場,他獨佔鰲頭。
柴夏之所以認識他,是因為後來她作為江太太,和他時常打交道,你來我往合作愉快就成為好友,她丈夫去世時,是他協助她打點。他算是唯一一個,願意維護她的人。
想必,現在他的公司應該還沒有進入正軌,不然,他一定不會參加這種場合,來想多認識幾個人,拉一拉關係,找找投資。
柴夏腦中閃過一個念頭,繼而轉頭,正視柴安近。
柴安近揚起下巴,藐視她。
“我沒有抄。”相對於柴安近剛剛聲音的急促,柴夏聲音不疾不徐。陳冬不由得向這邊看。
“你抄了!我看見考語文的時候,你和宋一交頭接耳!”殷思思為柴安近撐腰。
“而且,每場考試你都是坐他前面的!”柴安近補充。
兩人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言一語指責柴夏。
“安近,你別胡說,你姐姐以前學校也是不錯的。”申嫻如又在扮演溫柔後媽。
這個時候不應該呵斥親生女兒,扮什麼溫柔,就等著柴夏承認了,然後柴志邦再將她趕走嗎?
柴夏在心裡冷笑一聲,她突然間發現,自己是孤立的。儘管爸爸在,可是他並不信任她,她深刻體會到,“寧要討飯的媽,不要當官的爹”這句話的現實意義。
上一次,柴志邦發現申嫻如剋扣她的生活費,僅僅是發一通火,扔出來10萬塊了事。第二天照樣與申嫻如恩恩愛愛。並未對她多付關心。
如此男人,若不是父輩庇佑,能成什麼大事。難怪後來,柴氏下場悽慘。
然而,柴夏現在之所以可以被在座的任何一個人嘲笑,必須向他們解釋,那是因為她無能,她必須依附柴家才能有口飯吃,而現在柴家的女主人是申嫻如,不是她媽媽!
沒有實力就沒有發言權。
這個時候,她人微言輕,必須找個人出來,替她說話。
她轉頭看向陳冬,陳冬正好也看向她,她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複雜地盯著他。
明明是18歲的模樣,從她的眼神裡像是看到了一個女人豐富的情感世界,孤獨、無助、後悔與絕望,灰暗的讓人心頭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