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不想,這件事情,杭天曜杭天睿夫妻都是受害者,就算王爺心裡不想處罰杭天瑾,但為了公平起見,難免要秉公處理。如今受害者都求情了,也算是找個臺階下。
當天夜裡,莊郡王府方側妃暴病,來不及請太醫就沒了。但這之前,她已經因犯錯被貶為僕役了,是以王府根本沒有任何動靜,一切如常,只有杭天瑾一人痛哭了一場,在城外買了塊山地葬了。
……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眨眼就是四月下旬杭瑩大婚的日子了。是日四月二十二,風和日麗,天朗氣清,浮雲朵朵,草長鶯飛,京城處處熱鬧。
風荷挺著滾圓的肚子將董夫人迎進屋裡,微有詫異地問道:「怎麼不見嫂子的身影?可是要晚一些過來。」因她行動不便,太妃也不叫她到前頭去待客,只讓她招待好自己孃家人就可。
董夫人緊張地瞅著她的肚子,眼裡又是欣喜又是擔憂,聞言登時笑道:「你要當姑姑了。」
「啊?真的,什麼時候的事,我竟不知道,幾個月了?」風荷驚喜得握著董夫人的手,連連問著。雖然現在董家一切安好,大哥一向是孝順的自己不用擔心,聽說嫂子也很恭敬,但風荷總不免擔心董夫人長日漫漫,難以打發時間,悶久了悶出病來。畢竟華辰有公事要忙,董少夫人學著打理家事,董夫人與董老爺又是見面都不說話的,長此以往,必得寂寞不可。
有了孩子就好辦多了,董夫人閒來無事含飴弄孫,未嘗不能打發時間,而且多個孩子多點歡聲笑語。
董夫人摸著她的頭,與她一同坐在鋪著秋香色大花的羅漢床上,笑道:「就是前兒的事。已經快兩個月了,太醫說胎象很穩。本來要打發人來讓你也跟著歡喜歡喜的,但華辰說你這幾日身子日漸笨重了,倘若聽到訊息鬧著要回去瞧反倒不好,是以叫我暫時瞞著你,今天親自過來與你說,豈不是更好。」
風荷聽著心裡微酸,感動的點點頭,又挽著董夫人的胳膊問道:「既然太醫說胎象很穩,如何今兒不過來熱鬧熱鬧呢。」
「可不是這麼說的,她也說著要來跟著熱鬧一日呢。哪知昨兒家裡來了客人,原是她打小時的閨閣好友陸夫人,前年嫁到西邊去了。這次端午節宮裡要大辦,許多有功之臣都進京朝賀,陸夫人夫君恰好立了功,也得了聖旨宣召。陸夫人孃家不是京里人,之前是京官,現在去了地方上,是以京裡沒個宅子。
他們又有女眷,住驛站不大便宜,就邀請了住在咱們家裡,你嫂子不好拋撇下好友不管,是以請我與你致歉呢。」董夫人細細說著,又示意底下候著的丫鬟把手裡一個玫瑰色彈花暗紋的包袱送上來。一面開啟一面道:「這是我給外孫做的幾件衣服,如今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使,針線功夫不如從前了。」
風荷忙仔細取了衣服來看,分別是四季的四套衣裳,顏色喜慶,針腳細密,花樣鮮活,分明是費了大工夫的。不由歡喜,只是尤有些不滿,笑道:「孃的針線功夫我還能不知,比我強了十倍不止。其實下人們都備了許多呢,娘何必親自勞神,小心把眼睛看壞了。」
董夫人明白是女兒關心自己,心裡高興,嗔道:「你呀,就會哄我。這是我這個做外祖母的給自己外孫的一點心意,自是要親自動手,何況不過幾件衣裳,哪兒能把眼睛看壞了。」
「話雖如此,就怕他穿慣了孃的好針線,往後下人做的不耐煩穿,那不是把他寵壞了。」她笑著抿了嘴,細心地將衣物收了起來。
娘兒倆正說得熱鬧,淺草已經歡歡喜喜跑了進來,一面說道:「娘娘,夫人,新郎官來迎親了,大家都在前頭爭著瞅呢。」
風荷笑瞪了她一眼,嬌斥道:「瞧把你們興頭的,往後有的是日子見呢,這會子搶什麼?」
「娘娘有所不知了,大家都說小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