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妹,你先別急,把情形與王爺說說清楚,大家好派人去尋啊。」四夫人慌了手腳,竟是哭了,王妃心下看不順眼,面上不得不和善的勸著。誰家男人沒點自己的事,就你能折騰,爺們兒又不是小孩,還能丟了不成,興師動眾的,攪得滿府都不得安歇,傳出去也不怕叫人笑話。
這一來,一對新人都被鬧醒了,顧不得規矩禮儀,穿了衣裳出來迎接各位叔伯兄長們。徐小姐尚有些不解,她從夢中被人喚醒,說是王爺王妃來了,忙忙梳洗了,伺候自家爺一起過來。心下暗暗腹誹,大半夜的,這麼多人前來作甚,莫非京城還有夜探新媳婦的規矩?
此刻聽了王妃的話,又有幾句下邊人的輕聲交談落入耳裡,大致想明白是自己公爹不見了。這確實是件蹊蹺事情,一般兒女大婚之日,父母是要一同安歇的,公爹萬不可能不顧規矩出去胡鬧才是。而且聽母親提過,公爹與婆婆感情極好,為婆婆連妾室都不收,更不該在這個時候做出什麼丟人現眼的事來。
倘若不是這般,那就可能是出事了。天呢,千萬不要啊,自己第一天嫁到杭家,公爹就出事,她非得被婆婆恨上不可,甚至有可能安上一個命硬的罪名。徐小姐,不,是七少夫人,身上漫上了薄薄的寒意,而額頭卻冒出了細密的汗,老天保佑公爹福大命大啊,一定不要出事。
四夫人拼命讓自己不去想那些恐怖的後果,忙一抹眼淚,說道:「王爺,娘娘,你們快替我想想辦法吧。本來賓客散了,我就先回房安歇了,誰知到了方才子時,還不見老爺回房。遣人到前頭一問,他們說老爺早已經回了後院了,我命人各處都找了,可是完全沒有一點老爺的蹤影啊。院子就這麼大,他能去哪裡呢?」
王爺心下也是詫異,這個四弟的性子,他最是清楚,是個穩當之人,不會做出什麼事來。難不成當真是吃多了酒,醉倒在哪裡了。這麼冷的天,可耽誤不得啊。他當即說道:「四弟妹先別急,我即刻叫人把整個院子前前後後都找一遍,肯定能夠找到四弟的人的;若是實在沒有,東院其他地方,西院那邊,都要細細找,四弟一定就在府裡。」
事情至此,四夫人也沒別的法子,只能這樣辦了。
王爺領了兄弟子侄們,帶著下人,分頭各處尋找。整個杭家都被鬧得沸沸揚揚,下人們早已經了無睡意,小心翼翼伺候著。
這一找,過了有一頓飯功夫,結果實在出人意料,無論什麼地方,都不見四老爺的身影。
四夫人按耐不住,又哭了起來,大家一時間也沒有辦法。
最後還是王妃問道:「每個屋子都找了嗎?會不會四弟吃醉了酒,隨便找了個地方睡著了。」
「都找了,只要不住人的,都進去看了,還是沒有。」事情古怪,弄得王爺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住著人的,要是四老爺在裡邊,早該發現了,所以只要找不住人的空屋子即可。
杭天曜站在王爺身後,蹙著眉,輕聲嘀咕了一句:「只有新房所在的院子沒去看過。」成婚第一天,萬沒有跑到新娘子院裡找公爹的理,傳出去,即便四老爺不在那裡,新娘子也沒臉見人了。是以,大家都不曾想過那裡,而且回四夫人院子的路與去新房的路並不順道,四老爺應該不會走錯才是,這會子新郎新娘都在,四老爺果真在那裡,不可能還不被驚動啊。
僅僅是這句話,也讓七少夫人白了臉。自古的規矩,媳婦去公爹婆婆院裡那是正常的,必須的,但公爹那是決計不會踏足自己兒媳婦的院子的,犯了忌諱,也易傳出難聽的話來。
七少爺倒是不曾想太多,搖了搖頭,應道:「父親大人怎麼可能去我們院子呢?除非喝醉了酒認錯了路,可是門上的下人難道就沒看見?要不再去找找?」
他也是病急亂投醫,好歹找到了父親是正理,其他的一時也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