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拔魔當然不是真的在亂來,也不是隨隨便便心血來潮。
事實上,一個能夠坐上聖堂武士長這個在聖堂內部都算是舉足輕重位置的男人,又怎麼可能真的是個完完全全的莽夫。
他之所以要和鐵浮屠公平一戰。
一是因為他確實心有掛礙,需要靠著這一戰去突破這一武道空白。
二是因為,他真的很強,他完全有信心可以在那個人來之前,將擋在他面前的這一塊石頭,徹底擊碎。
“賜教了。”他完全依足了武道決鬥的規矩,沒有一言不發地衝上去,也沒有突然暗施偷襲。
他擺開了架勢,握拳開弓,隨之而震發的強勁氣勢讓一旁的海倫娜很自覺地退出了戰局。
這是一種禮貌的勸誡,同時也是一種冷厲的警告。
李拔魔真的很強,蘇君炎發現他此刻表現出來的那種氣息,比之之前在東部地域行走時還要強盛很多。
甚至他握拳開弓的氣勢,已經隱隱然有了之前西門夜樓沉腰坐馬的勁道。
也許是看著這一片更深的深淵,他也有了新的體悟?
“請。”既然李拔魔做足了規矩,鐵浮屠自然也回之以禮,他單手搭在了腰間的那一把重新打造的不動長刀上。
靜待李拔魔接下來的狂風暴雨之勢。
“還記得當年那一拳嗎?”臨戰之前,李拔魔卻是不出拳,先出言。
他又提到了當年那一拳,那最終未果的一拳。
鐵浮屠不答,不知道是記得,還是不記得。
李拔魔卻是不管他記得還是不記得,繼續說道:“當年那一拳我已經用盡了自己最後的力氣,我看出你當時也是強弩之末,如果擊實,勝負難料,可惜……”
可惜路西菲爾連破三鏡,他被聖堂的隱藏高手帶走了。
於是留下一個未解的謎團。
他心中的長久疑惑。
之後數年,世界局勢穩定,他們再沒有交手的機會。
好在,今日。
“今日我們臨淵再戰,實乃人生快事,我這一拳……”
他這一拳。
很強。
強在拳未動,意已先行。
他還只是舉起了拳頭,拳意就已經催發了開來。
而且那拳意完全不同於李拔魔以往的風格,它一點都不狂暴肆意,反而更多的是一種沉斂收克。
“叫做……”他這樣說著,舉著的拳頭緩緩後收。
這一收,讓之前那種沉斂收克更多了一種莫名的空靈意味。
隱約間,居然和之前西門夜樓臨淵退的的那三步,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輕輕吐氣開聲,站穩腳步,吐出了兩個字。
“破、白。”
破是摧破的破。
白是留白的白。
他這一拳,就是要摧破那多年以來的武道留白。
可是真的出拳的時候,卻是白字先行,破字在後。
他收的這一拳是白,留白,留下了無窮大的白,沉斂收克。
將以往的那些兇狠殘忍,都藏得乾乾淨淨,彷彿從來不存在一般,那麼他接下來出的那一拳,該是……
破!
破的毫無徵兆,明明拳頭還在收的過程裡,李拔魔的白字也剛落地。
可等到拳頭出去的時候,你卻會有一種白字在前,破字在後的錯覺。
他破的那麼快,快的連白都好像沒有留足。
但偏偏,這一拳,又是妙到了極點。
如果說這一場戰局是一幅畫的話,那麼他這一拳,就是第一筆,堪稱神來!
“嗡——”拳動。
沒有帶起風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