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凱旋大道一路往前,到底就是中央王宮。
舊日的王宮大道經年不曾修葺,已經變得有些微微的破舊了。
幾隻尋食的白鴿在昔日的威武雕像上飛落,啄食著那些被歲月剝蝕出來的痕跡。
再往裡面,就是帝國時代的宮殿,從前,君王在這裡處理政事。
但是在聯邦制的今天,這些以前帝王們的居住,早已被封存了起來。
退位的蘭開斯特家族,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從龐大建築群的主宮殿,搬到了側宮殿居住。
此時。
側宮殿。
蘭開斯特家現在的居處。
餐廳。
只有一個人在緩緩地進餐。
維克多·蘭開斯特,獨自一人,慢慢品味著,杯中的紅酒。
可能是為了避諱什麼,或者,乾脆點說,為了逃避些什麼,他沒有喝梅林,也沒有喝多爾戈。
他的杯中盛放的,是蘭開斯特家自家的莊園釀造的紅酒。
他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按了按手邊的一個銅質的按鈕。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繁複女僕裝的中年女僕,進入了這間雍容華貴的餐廳。
她低眉沉目,腳步近乎無聲,盡顯舊日王家的底蘊。
“小姐還是不肯出來嗎?”維克多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很有些苦惱。
古人說,處國事易,理家事難。
維克多這位縱橫政壇多年的上議院大佬,現在是政事維艱,家事也難堪。
“是的,小姐,她不肯開門,要不要,我再去勸勸,她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身體……”女僕低著頭,輕聲細氣地說。
“恩……”維克多沉默,很久。
很久以後,一旁的一個銅鈴響了起來。
有訊息來了。
維克多暫時放下家事,按了按身邊另一個銅質按鈕。
過不多時,一個身著王家武衛服飾的男人低著頭,快步走了進來。
“他去了?”維克多像是知道這個男人帶來的訊息,問道。
“是的。”那武衛點頭,“目前,暫時擋住了第一研究所的人,但……”
“恩……終於是,走到這一步了啊。”維克多嘆息,喝下了一整杯紅酒。
“對了,少爺在府裡嗎?”他頓了一下,卻忽然話鋒一轉,問起了另一件完全不相干的事。
“按您的吩咐,今日,誰也不準出府。”那武衛低聲,鏗鏘有力。
“是啊,今日,誰也不能出去。”維克多看著那隻喝空的杯子,忽然笑了起來,“今日,是我蘭開斯特,近百年來,最恥辱的日子,你們要記住這一天。”
那女僕和武衛同時一愣。
不知道,今天的事,和蘭開斯特又有什麼關係。
“小姐在房間裡待了一天了?”維克多像是為了驅散那些糟糕的情緒,站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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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梅林紅酒。
蘇君炎親自給海克里斯倒上。
他雖然不知道海克里斯為什麼忽然來這裡,卻也隱約明白了,今天的這件事,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或者說,從那天維克多來訪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他已經卷入了一場異常複雜兇險的風暴裡。
不過,無所謂,他這一生,似乎從出生,就是一個陰謀。
“梅林紅酒啊。”海克里斯端起那杯異常香甜的紅酒,放在鼻端嗅了嗅,笑了起來說,“如此好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像往日一樣痛快暢飲。”
“將軍閣下神威蓋世,來日定能率領軍部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