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新大陸南海岸。
一片犬牙交錯的海灘,根本無法登陸的漆黑領域。
海面。
忽然冒起了濃郁的氣泡。
緊接著是一個漩渦開始成型,這個漩渦隨著那些氣泡越來越細密地頻繁上升,而變得越來越大。
最終完全地向下陷落了下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中空。
在這個中空裡,一個造型猶如長魚的金屬物體開始緩緩上升。
在到達了和海岸齊平的高度後,它停止了上升的舉動。
而後是它的身體忽然開啟了一個口子,有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從這個情況看,這居然是一艘船,一艘可以在海里潛行的船。
此刻在如此深夜,在這樣一個詭秘的地方送人上岸。
人很多,在第一個人走出來以後,陸陸續續,又是二三十個人走了出來。
從這個規模來看,這艘船居然還不小。
這些人都沒有說話,手裡提著一個金屬製的箱子,無比安靜地在這艘無比奇異的船身上悄悄集結。
似乎是在等著主事的人出來。
很快,主事的人就出來了。
那是一個有著一頭燦爛如同黃金的頭髮的,笑容即使在黑夜裡都顯得明亮的英俊青年。
他步態優雅地從船艙走出來,每一步都彷彿有著特殊的韻律。
他穿著一身極度華貴華麗的老式板甲,一把鐫刻著無數細密花紋的佩劍別在他的腰間。
這真是個優雅到了骨子裡,也華貴到了骨子裡的男人。
他很是親切地巡視了一遍列隊整齊的隊伍,像極了一個和藹又英明的統帥。
但是下一刻,他的動作,卻是將他的身份給出賣了。
因為他近乎諂媚地在出口處,彎下了腰來,伸出了一隻手,故作優雅地像是在準備迎接什麼更重要的人。
的確,是更重要的人。
那是一個也有著一頭金髮的青年,但是他的金髮又不同於之前那個青年的黃金般的燦爛,而是帶著點耀目的像是光一樣的白金。
他同樣英俊,可是他的英俊不似之前那個男人的柔和的英俊,他的英俊是冷的,是厲的,他沒有笑容。
他的整個人,都在透出一股濃烈的殺氣和冷厲。
他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讓人不敢直視。
他的步態同樣優雅,可相比起之前那個男人那多少有些矯揉的優雅,他的優雅有著股硬氣。
有些霸道的,像是帝王出巡的無視一切規則的直接。
那是一種不可言說的王氣。
在這種王氣面前,之前那個青年的種種優雅,都完全不夠資格。
就好像天生,之前那個青年就只能給這個男人當配角。
當臣子。
事實上,他也是這麼做的,臣服。
“殿下,一切已經就緒,可以出發了。”他的聲音一如他的容顏一樣溫煦,好聽,可是在那個冷厲如劍的殿下面前,那種溫煦,就變成了軟弱。
殿下沒有去接他迎接的手,徑直走到了船身上,看了一眼那些列隊整齊的下屬,點了點頭,不說一句話,只是舉起手,朝著海岸一指。
下一刻,那些人就無比迅捷地朝著海里跳了下去,然後朝著那個難以登陸的海岸進發。
“我們也走吧。”殿下終於說了一句話,他也不等那個優雅的青年回答,就直接縱身朝著海里跳了下去。
那個青年本來想說些什麼,但看到殿下都已經下去了,他也閉嘴了,但看著海水,還是不住皺眉。
他摸了摸直接身上精緻的鎧甲和腰間的佩劍,猶豫了一下,最終也是朝著海里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