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覆蓋西北闊大無邊的草原。
幾條發往中央王城的訊息,依舊是石沉大海。
沒有任何的回應。
倒是中央新城裡又發生了好幾起,疑似邪教徒集會的事件,以及又一次因為水源和牧場問題,而爆發的小型新居民和西北土著的衝突。
這些事情讓菲尼斯有些索然無味。
作為曾經的西因索姆的實際統治者,他當然見識過更加複雜的矛盾,趟過更深的水。
和那些事情比起來,現在的西北的事務,簡直就是小兒科。
再加上他一直憂心中央王城的情況,所以乾脆就把這些事情扔給了手下去辦。
反正,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團隊,總不至於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
總不可能,一夜之間,全城的人都變成了邪教徒吧?
但一想起中央平原的那些舊事,菲尼斯又會稍微緊張一下。
隨後,又自己笑了起來。
除非中央平原上那些最狂熱的邪教徒,還有那個所謂的神一起降臨,不然,怎麼也不可能發生那種事吧?
有著中央王城作為屏障,還有無窮無盡的草海,沒有人可以瞞過他的耳目的。
菲尼斯雖然看似不在意,卻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他是絕對不會讓那些邪教徒有任何真正的機會的。
放下這些事情,菲尼斯再次憂心忡忡。
雖然溫寧頓之前做事,都是完全出乎了他意料的精彩,卻也同樣是無比巨大的兇險。
那完全就是在刀尖上跳舞的舉動。
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這一次,他的感覺格外的強烈。
尤其是今夜,他總覺得,已經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在遠方發生了。
是……中央王城陷落了嗎?
中央王城的資訊遲遲不傳來,是這一切隱憂的起源。
不過好在他早在幾天前就派出了傳騎,去往中央王城探查訊息。
這種最原始的方法,在這個時候,似乎更有效一些。
至少,他還是很相信那些跟了他十多年的騎兵,可以不辱使命地將資訊帶回來的。
算算時間,第一個人,再過一個小時就要到了吧?
“咄咄——”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響了房間的門。
菲尼斯立刻道:“快進來!”
但等到看到進來的人是他手下的一個心腹的時候,他難免失望,道:“你來幹什麼?”
“將軍……城裡的局勢……”那心腹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被菲尼斯打斷了。
“今晚不管城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來煩我,連這點事都做不好,你明天可以走人了。”菲尼斯平時對下屬都很和氣,從來不會發脾氣,所以頗得愛戴。
只是今夜實在是讓人心裡發慌,以至於連菲尼斯都忍不住暴躁了起來。
那下屬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將軍,囁嚅了幾句,最終還是吶吶地退了下去。
菲尼斯被這個下屬一攪擾,越發的坐立不安起來,最後他乾脆站起了身,推開了窗子看向了夜色下的草原。
終於,在他在心裡默數了一個小時以後,他身後的門再次被敲響。
“進來。”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居然,微微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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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我們必須團結起來!!!”在中央新城的某座新建起來的穀倉裡,一個滿臉堅毅的中年人,正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慷慨陳詞。
這座穀倉很大,足以容納上千人。
而現在,在穀倉裡,滿滿當當地擠著遠遠超過千人這個指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