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乎著整座深海堡壘的核心大門,終於緩緩開啟。
裡面是無限明亮的空間,沒有一絲異味。
很難想象,這個地方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一切卻都像是那些堡壘的原主人,上一刻才剛剛離開一樣。
蘇君炎跟隨著戴維·瓊斯的步伐,朝著裡面踏進了一步。
大門之後,是無比廣闊的空間。
光是天穹,就高到有些望不到頭。
空間的正中央,則是一些列複雜的,像是操控整個海底堡壘的中控臺。
此刻雖然無人在那邊操作,卻是有各式各樣的燈光,在那邊自動起伏著。
“這裡就是核心了?”蘇君炎也不在意是不是這裡還有其他的什麼前人留下的機關陷阱,就那麼徑直走向了中控臺。
“我該怎麼才能獲得它的控制權?”蘇君炎知道關鍵其實就在戴維·瓊斯身上。
之前他跟戴維·瓊斯提條件,他卻是什麼都沒說,直接就把門給開了。
現在他已經進門了,到底應該怎麼才能徹底掌控這座巨大的海底堡壘,戴維·瓊斯卻沒有明說。
蘇君炎在等他說。
戴維·瓊斯沒有立刻回答,他低著頭,在輕輕地撫摸他的那隻已經變成了手掌形狀的鐵鉤。
慢慢的,隨著他的撫摸,那隻金屬的手掌好像是出現了奇怪的變化,那隻金屬手掌上的銀色的流紋,忽然從那隻手掌上,流向了戴維·瓊斯的全身。
下一刻,他就像是蘇君炎手下的秘銀武士一樣,被一層銀色的金屬,包圍了全身。
同一時刻,他背後的核心大門,轟然關閉。
在大門最後合上的一瞬間,這一次,達爾文總算是趕上了,沒有再次遭遇雙腳被夾斷的遭遇。
他氣喘吁吁地看著已經全身被銀色金屬覆蓋的戴維·瓊斯,有些奇怪地問道:“這是怎麼了?戴維,你什麼時候多了這一件別緻的外套?”
戴維·瓊斯並沒有理他,而是看向了蘇君炎。
蘇君炎也在看著他。
“曾經,為了自由,我從阿斯嘉德出逃。”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被那一層銀色金屬覆蓋以後,戴維·瓊斯的聲音也漸漸的充滿了金屬的鏗鏘,而且,屬於人類的情感,好像在越來越少。
“當時我的親哥哥親自追殺我,他想把我帶回去。”
“但是,沒可能的,我和他的道路是不一樣的,我渴望的是自由,是想去哪就去哪,而不是被關在一個更大的籠子裡。”
“最終我用斷了一隻手的代價,逃脫了我哥哥的追殺。”
“我來到了這裡,得到了我的船,我以為我從此可以真正的自由自在。”
“可是,枷鎖在同一時間降落,這座堡壘再次給了我禁錮,它要我服從它,成為它的守護者,管理者,清楚一切可能覬覦這座堡壘的人,直到那些它的真正的主人回來。”
“我拒絕了,我帶著我的船逃離了,這些年,我一直在拼命壓制著這座堡壘對我的召喚。”
“我總想著,還要多幾年,在大海里遨遊啊。”
“現在,總算是沒處可逃了。”就像是在交待遺言。
又或者是,以後好像已經沒有辦法再享受這樣生而為人的快樂。
戴維·瓊斯囉囉嗦嗦講了很多,講了很久。
“想要這座堡壘嗎?來擊敗我吧。”
“擊敗我,它就是你的了。”
最後一個字,戴維·瓊斯那被銀色金屬覆蓋的臉龐上,眼眸的位置驟然亮起了猩紅色的光。
“發現入侵者,準備,清除。”
這句話,已經完全不是人類的聲音了,那是一種機械的,生硬的,肅殺的聲音。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