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聽到了。”哈羅德雖然很害怕。
非常害怕。
但他還是想要讓海克里斯收回他那可怕的想法。
海克里斯是個大人物。
大人物都是聰明人,聰明人都知道,在這樣的時刻,應該怎麼樣去抉擇。
於是他小心翼翼的,帶著一點期待,看著海克里斯。
他希望這個大人物可以做出屬於大人物的抉擇,哪怕他之前說的那麼豪氣干雲。
都沒有關係,哈羅德可以忘了那些東西。
但是他失望了,海克里斯沒有動。
連一點點的掙扎都沒有。
他坐的很穩,捏著酒杯的手也很穩。
海克里斯是個大人物,也是個聰明人。
可惜他今天,就是要做一個莽夫。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
哪怕外面群情激奮,更有上議院的頂峰權力人物帶頭。
他也,不曾,退,一步。
“開門。”他說。
開門。
哈羅德僵在了那裡,他知道絕對不能開門,開了門,很多事情就沒辦法挽回了。
也許最終事情還是沒有什麼改變。
但無疑,他會死,區別只是,死在面前這個絕世的將軍手裡,還是死在另一些同僚手裡。
所以他離門口最近,卻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最後還是今天這個巨大漩渦的製造者,蘇君炎本人,來到了門口,他將手搭在了門上。
“不能開門。”哈羅德說,更像是一種低聲的哀求。
“沒有人,能逃避自己的命運,不是嗎?”蘇君炎將之前哈羅德對他說的話,原封不動的送還了回去。
“吱呀——”大門最終開啟。
哈羅德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倒在了一邊。
蘇君炎走了出去。
站在了門口。
門外是清晨的中央王城。
以及,中央王城憤怒的民眾。
還有處於對峙中的第一研究所白衣十字衛隊,和軍部大將親衛隊。
當然,最顯眼的,肯定是那十襲猩紅色的繡著金色十字秤的上議院高階議員。
本來正在人群最中央高談闊論的鷹派領袖,羅德里格斯家族的家主費馬,有些意外地看著這個,主動走出來的,今天這一場的主角,也是微微愣了一下。
蘇君炎只是覺得陽光有些刺眼。
但是下一刻。
“大家!”費馬突然將手指指向了他,“看到了沒有,就是這個傢伙,他叫蘇君炎,就是那個,應該償還自己罪孽的人!”
“償還罪孽!”
“償還罪孽!”
“償還罪孽!”
“償還罪孽!”
已經被費馬帶動起了氣氛的民眾,根本已經不願去分辨這件事本身的對錯,只是覺得上議院大人物的話,總是對的。
那個叫蘇君炎的傢伙損害了聯邦利益,就要去死。
“敢問,我犯了什麼罪?又有什麼孽呢?”蘇君炎慢條斯理,在民眾的呼聲低了一點的情況下,問了一句。
“你因一己之私,盜取魔種魔器,致使魔種舉族來攻,我人類聯邦塗炭生靈,這是不是罪?”費馬要的就是蘇君炎那一句話,這樣,他才能將他要說的話,全部說出來,“我聯邦將士,在前線浴血廝殺,多少人從此埋骨他鄉,再也見不到妻子兒女,而你這罪魁禍首,卻躲在中央王城,閉門不出,任由它洪水滔天,這,又是不是孽呢?”
一字一句,鏗鏘作響。
說的那些原本只是盲目跟從而來的民眾,居然是有些眼眶微紅,淚腺隱隱。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