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陸燕爾正端坐在桌案邊,奮筆疾書,準備給安和縣父母去一封信。
寫了一半,忽地停筆。
纖縴手指扒開衣襟,低頭看了一眼鎖骨下方的桃花胎記,陸燕爾凝眉沉思,想了半晌,終於意識到國公夫人是憑藉這枚胎記判斷出她的身份,才會直接問到爹的名字上來。
下筆,隨口將偶遇國公府的事情一併說了,順便又多問了兩句自己的胎記。
三瓣的桃花胎記生的如此別致,嬌艷中帶絲嫵媚,每每樓君炎都情動不已,也更讓他化身為色中餓狼,除了她的唇,他最喜歡吻的就是此處。
她可得好好問道問道娘親!
寫好信,便派人送了出去。
第二天,樓君炎上午處理完工部的事,便提前回了家。
陸燕爾知他下午沒事,便做東邀請了隔壁柳姝娘過來用膳,感謝其救命之恩。飯後,樓君炎便去了書房看書,他同喪夫的寡婦沒什麼好聊的,有陸燕爾陪著便是。
「姐姐,昨日若不是你,燕爾可就沒命了。」陸燕爾大為感嘆,旋即又道,「幸虧姐姐讓夫君幫我將葡萄吸了出來,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難受,差點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柳姝娘面色一僵。
樓君炎沒說是她幫忙吸出來的?
竟還將功勞攢到了自己頭上,有些無恥啊。
不過,卻避免了尷尬,她就說吃飯的時候,陸燕爾咋個面色如常,面對她,竟不覺得有絲毫尷尬。
她都覺得臉紅,有些不好意思面對她呢。
「是你自己命大。」柳姝娘終於覺得自在多了,不必再糾結此事,眼裡帶了笑,「不過,你以後吃東西可得千萬小心,再也不能讓吃食噎住了,實在太危險。」
陸燕爾乖巧地說:「知道了,姐姐。」
「尤其像葡萄這種又圓又滑的,更要留神!」柳姝娘繼續叮囑著,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也不是小孩子,怎的偏生讓葡萄給噎的差點斷了氣?」
這下輪到陸燕爾面色一僵,羞的面紅耳赤。
還不是樓君炎又要搶她嘴裡的葡萄,又要親吻她,自己被他勾的暈乎,一不留神就讓葡萄給……
噎的半死!
磨人的葡萄,旖/旎的葡萄,要人命的葡萄啊,自己以後怕對吃葡萄都有了陰影。
瞧著她臉上暈染開的紅霞,柳姝娘似有所了悟,一臉壞笑道:「原來如此,玩大發了吧?」
陸燕爾的臉愈發紅了。
柳姝娘真能猜到?
她垂了垂眸,低聲道:「姐姐莫取笑我了,我真的就是吃葡萄,吃多了才會噎住。」
「懂。」柳姝娘擠眉弄眼,給她一個我都懂的眼神。
柳姝娘並非未出閣的黃花閨女,閨閣夫妻間的一些調調,多少了解些。
陸燕爾被她鬧得特不好意思,真的太羞人,彆扭地轉過身子,真的不想搭理柳姝娘了。
她哀怨的想。
柳姝娘又取笑了陸燕爾幾句,卻似猛地想起了什麼,整個人都不好了,伸手捂了捂嘴巴,飛快地說道:「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姐姐,等等。」
陸燕爾匆忙叫住柳姝娘,吩咐冬梅將提前備好的厚禮遞給柳姝娘,香目匣子裡,一對鑲寶石花形耳墜安靜地躺著,極為雅緻漂亮,「我見姐姐穿了耳洞,卻沒佩戴任何耳墜,便想著姐姐若是能戴上這對花形耳墜,定能為姐姐的好顏色增彩添美。」
柳姝娘一眼便看出耳墜成色皆上等,定是不便宜,當即推拒道:「太貴重了,不能收。」
陸燕爾認真道:「首飾有價,能以銀子衡量,但姐姐的相救之恩,卻無法估量,還望姐姐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