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眼神空洞地看著他,一動不動。
嚴淵渟掰開他的嘴,直接將那杯水灌下。安然一下子被嗆到,蜷縮在大衣裡重重地咳嗽起來。
嚴淵渟拍拍他顫抖的脊背,淡淡道:“我沒有多少耐心,擔待了。”
“咳,咳咳……”
因為咳得厲害,安然蒼白的臉龐泛上了淡淡的紅色,就像是從一具沒有生機的木偶,重新變回了一個人。
他咳嗽了一會,突然一口咬上嚴淵渟的肩膀,死死地不肯鬆口了。
嚴淵渟:“生氣了?”
他說著就要去扳安然的臉,手指卻意外地碰到了溼熱的液體,頓了頓。
安然把臉埋進嚴淵渟肩窩中,無聲地哭了起來。
他一開始還極力壓抑著哭聲,到了後來就變成低聲啜泣,那哭聲斷斷續續,帶著深切的無助與絕望。
嚴淵渟安靜地拍撫他的肩背,深邃英挺的眉目間看不出過多的情緒,卻是耐心而溫和的。
哭聲逐漸低了下去,到後來,安然緊緊攥住他的衣袖,抽噎著道:“讓我走,讓我走……”
“你哪也走不了。”
嚴淵渟親吻他的額頭,又為他擦拭了眼角的淚水。
“睡吧,我帶你離開這裡。”
第10章 總裁的替身情人十
那天之後,安然蜷縮在大衣裡,枕著嚴淵渟結實有力的手臂,慢慢睡著了。
因為淋到了雨,又受到了過度驚嚇,原主的身體撐不過去,所以安然被嚴淵渟帶回嚴家當天,就再次發起了高燒。
夜晚,臥室房門被推開,走廊外的燈光被拉得細長,柔和地鋪落在房間一角。
輪廓朦朦朧朧的房間裡,青年蜷縮在大床深處,半張臉埋進柔軟的被褥間,睡得昏昏沉沉。
嚴淵渟把一個小托盤放在床頭,開啟床頭一盞小燈,橘黃色的燈光灑在枕側,床上的青年不舒服地皺了皺眉,片刻後,慢慢睜開了眼。
嚴淵渟:“醒了?起來吃藥。”
“……”
眼前陌生卻又熟悉的環境令安然短暫地愣了幾秒,被折磨三天的羞辱記憶隨之浮現,他猛的坐起,後背撞上了床板。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他的尾音微微顫抖,臉色也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
嚴淵渟倒是覺得他的話非常有趣似的,短促地笑了一聲:“你不在這,難道還在那個廢物大少爺家裡?”
“我已經和你交換過了,”
安然喃喃道,“我們之間……沒有關係了。”
“你該不會以為要我出手幫嚴家的報酬,只有短短三天吧?”
像是逗弄一隻討人喜歡的小貓,嚴淵渟修長手指曲起,勾了勾安然下頜,“況且我昨天還救了你,安先生,這回你打算怎麼報答我呢?”
他雖然是笑著的,但那幽邃的眼眸卻如同瀚海寒淵般深不可測,令人心生畏懼。
安然五指一點點攥緊身下的床單,道:“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給你了。”
“只有想要逃避的人才會說出這種話,可惜你沒有這個資格。”
嚴淵渟的手掌貼在安然後頸,不等安然來得及說什麼,便封住了他的唇。
這個吻如疾風驟雨般強勢而猛烈,安然仰著臉被動地承受著,完全沒有招架的餘地。
一吻過後,他的眼底含著迷濛的水光,臉龐也染上了漂亮的緋紅。
“您遲早要娶妻生子的,”
他喘.息著道,“對於未來的嚴夫人來說,我恐怕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存在。”
“那就不需要你擔心了。”
嚴淵渟淡淡說著,把一杯溫水和退燒藥送到他面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