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拿開,然後將自己塞到她懷裡,與她緊密相貼,安然睡去。
魚一樣扒著的人,此時卻矮了她一個腦袋,將臉貼在她的胸口睡得正香,感覺就像她將他揣在懷裡一樣。
這謎之睡姿,讓她木然了許久,才放開他,慢吞吞地爬起來。
她起身時,原本好夢正酣的人也轉醒了,雖然經過一個晚上,頭髮依然沒有亂,柔順地伏貼著。一個男人的頭髮這麼細柔順滑,真的可以麼?
“鬱齡,早安。”他朝她微笑,笑容柔軟。
鬱齡回了一句早安,大概是因為剛起床,還不算太清醒,表情不多,看起來甚至有點兒傻。不過奚辭知道,這種傻傻的時候,便是最好攻略的時候,怎麼親她逗她都不會反抗或者有意見的。
他攬著她的肩膀,給了她一個綿密的早安吻。
早安吻結束後,鬱齡已經清醒得不得了,僵著臉起床。
洗漱後,鬱齡走到窗前,伸手推開窗,望著溼漉漉的庭院,還有遠處佇立在雨幕中的山林,天空是灰色的,細雨朦朧,如壓在心頭的陰霾。深吸一口氣,空氣清冽,帶著一股子的寒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怪,縱使是在這人跡稀少的山中,在這清晨,她卻不覺得這裡的空氣清新,反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窒悶味道,教人實在難以放鬆。
兩人都洗漱完後,去山莊的自助餐廳吃早餐。
他們顯然起得比較遲,餐廳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劇組的人一大早就開始忙碌,這會兒都聚在山莊通向後山的地方,隨時待命。
鬱齡簡單地吃了些東西,問清楚劇組的人去處後,便和奚辭一起過去了。
雨其實並不大,只是那細細的雨綿綿密密的,整個世界都是潮溼的,倒是讓人有些討厭。
撐著傘,兩人走在鋪著石板的路上,並沒有弄髒鞋子。不過那些忙來忙去的劇組裡的人就慘了,有時候忙起來抄近路,踩在那些沒有鋪著石板的濘泥的路上,不一會兒鞋子褲腳都髒了。
到達目的地時,遠遠地便見遮雨棚裡,一群人窩在那裡忙忙碌碌,周圍還有攝像機,鍾導站在雨里正和場務說什麼,並沒有撐傘,細雨飄在他身上,黑色的頭髮上沾著細細的水珠,看起來就像落了滿頭的白霜糖一樣。
鬱齡和奚辭兩個不相干的人到來時,得到那些人隨意的一瞥,不過這會兒除了幾個人,其他人都忙得快飛起,根本沒心思注意他們。直到鍾導竟然往兩人那兒走去,眾人終於認出奚辭這個昨天將鍾導從山林裡帶回來的小鮮肉。
“奚先生,怎麼過來了?”鍾導和氣地問道,雖然仍是一臉嚴肅,但只要看到他的人都能感覺到他的神情和語氣格外地不同。
“陪我家鬱齡來的。”奚辭溫和地說,低頭看了一眼鬱齡。
鍾導看了看隨意地站在奚辭旁邊張望的人,見她發現自己的視線後,朝他簡單地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外,就沒有多餘的動作了。鍾導頓了下,繼續客氣地道:“不知道奚先生對拍攝有沒有興趣?我們今天要拍兩場,一場是在山莊裡的那片坡地,一場是在昨天你救我的地方,要是你沒事的話,也可以去看看。”
鍾導這話讓幫他撐傘的助理吃了一驚,要知道鍾導工作時,從來不會主動邀請不相干的人前來觀看的,可這會他的語氣太過誠懇和氣,著實不像他,甚至讓人覺得,他好像很希望奚辭能答應。
奚辭並沒有給他準確答案,只道:“我隨意看看。”
鍾導朝他點頭,很快又去忙了。
這時,鬱齡已經看到被眾人圍著畫妝的俞荔,正要過去時,一個胖乎乎的球滾過來擋住他們的路。
是許副導。
“奚、奚先生。”許副導搓著手,朝奚辭笑得格外地諂媚,又討好地朝鬱齡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