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開口道:“你幾時結婚的?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鬱齡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我連我爸都沒說,怎麼可能和你說,告訴你好讓你去給他告密麼?”
邵琛:“……”
一時間,邵琛又打從心裡湧上一種很熟悉的無力感。
她果然是衝動地隨便找了個男人結婚的,這才是他最無法忍受的事情。如果說她是愛那個男人才決定和他結婚,他也沒有那麼不甘心,可偏偏她是瞞著所有的人,就和見了幾次面的男人結婚了。
這種事情聽起來確實很不可思議,其他的女孩子根本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可偏偏放在她身上,卻是很自然的事情。
與其說她是衝動,不如說決絕,一如當年。
她總是這樣子,由不得任何一點錯誤和猶豫,甚至不會給人後悔的機會。
邵琛沉下臉,將滿腹心事壓下,最後只能道:“我以為我們……”他凝視著她,聲音變得低沉:“我以為你一直懂我的,我以前就說過了,我並不想分手,分手不過是暫時的。”
“分都分了,哪有什麼暫時的?”鬱齡不以為意,用他的話反問他,“我也以為你是懂我的。”
既然分了,她就不會吃回頭草。
邵琛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覺得多年的涵養又要被她弄丟了,有種抓狂的感覺。從小到大,總能弄得他抓狂失控的,也只有她了,江鬱漪和她一比著實不算什麼,可偏偏她卻是如此輕描淡寫,好像將人氣得半死的人不是她一樣。
邵琛無視了她氣人的話,繼續深沉地道:“那你會和他離婚麼?”
鬱齡的視線從手機移到他臉上,頓了下,說道:“應該不會。”
“應該?”邵琛忍不住笑了,看來這兩人的感情並不深厚,不然以鬱齡的性格,不會說應該這兩個字。也是,他們才結婚半年都不到,結婚前又是隻見過幾次面,感情能深到哪裡?
鬱齡沒看到他的笑容,而是想著在鬼墓時的事情,如果不知道奚辭是妖,她當然會斬釘截鐵地說不會。可這會兒,不知道怎麼的,語氣就沒有那麼堅定起來,當時變成妖的奚辭也問過她,會不會離婚,她違心地說不會。
現在,雖然遲疑了下,可也沒有太過違心,還是很遵守本心的。
想到這裡,她又坦然了。
這時,侍者端咖啡過來。
等侍者退下去後,邵琛繼續說道:“當年你為什麼要分手?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想和你分手。”
鬱齡正在看奚辭發的簡訊,是她拍定妝照時發來的,漫不經心地說:“太麻煩了。”
邵琛額角的青筋又跳了下,“哪裡麻煩了?”
“你媽麻煩,江鬱漪麻煩,學校裡的同學麻煩,你也很麻煩。”她一臉嚴肅地說,看著他道;“都是你招來的。”
不就是談個戀愛嘛,一群人在周圍嘰嘰歪歪的,像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煩死了,她哪裡有那麼多精力去應付這些?與其花時間在這裡,還不如回家好好地睡個覺養足精神。
邵琛忍耐地道:“那不是我能阻止的,我媽只是有點頑固,但她會尊重我的選擇。江鬱漪是你妹,我已經儘量遠離她了,至於那些同學,我和他們不熟,我哪裡能管得住不熟悉的人的嘴要說什麼,我……”
突然發現自己的語氣有些激動,邵琛只得說了聲“抱歉”,讓自己平靜下來。
可怎麼能平靜?當時她直接就提出分手,分手後就跑了,連學校都不來,整整消失了一個月才出現,然後像個沒事人一樣,將他當成一個路人甲,眼睛裡再也沒有曾經看他時的那些漣漪感情,平靜陌生得讓他害怕。
每次想到這裡,他都嘔得要死。
鬱齡回覆了奚辭的資訊後,發現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