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飢渴而嗜血的目光轉頭看向墓室的入口。
一群人和妖被一群殭屍追趕著衝了進來。
當他們看清楚墓室裡的情況,所有人和妖都懵逼了,先不說祭臺上的奇怪組合,看到墓室裡竟然還有一群殭屍時,整顆心都是苦的,一副天要亡我的神情。
前後都是殭屍,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斬殺周圍的殭屍,努力地往祭臺這邊靠近。
從殭屍的反應中,他們可以發現這些殭屍對祭臺有一種天然的懼怕,不敢隨意地接近,只要登上去,他們就安全了。
這群衝進來的人和妖的組合中有異聞組的天師和東北那邊的妖,他們看起來非常狼狽,要不是有大妖和老太爺護著,早就死在殭屍的爪下了。
米天師看到人群中的米老太爺,忍不住有些焦急。
兩個巫女也看到了其中的兩個僧侶,不過她們並沒有露出焦急的神色,而是偷偷地看向祭臺上的那方錦盒,可惜鬼王鎮守在錦盒旁,她們不敢輕易接近。
殭屍太多了,很快就有人類和妖相繼死亡,血腥味在空氣中飄散,那些殭屍被刺激得發出尖厲的叫聲,動作更兇猛。
祭臺上的人和妖忍不住看向負手而立的白袍男人。只見他的眉目依然溫和清雅,眼神也是一種和善溫柔,可他的神色很平靜,平靜地看著下方的死亡,絲毫沒有出手阻止這些殭屍對人類的殺戮。
他溫柔得殘忍。
米天師終於忍無可忍地從祭臺跳下去,奮力地在殭屍堆中殺出一條路,朝米家老太爺跑去。
林達和林毿等妖對視一眼,也跟著跳下去。
樂正爵嘖了一聲,帶著西北的妖也跳下去了。
最後,祭臺上除了白袍男人、鬼王鬱天競、奚辭和鬱齡外,還有兩個肅然而立的巫女。
兩個巫女沒有下去,站在祭臺上施放巫術攻擊那些殭屍。
白袍男人的目光落到鬱齡身上,朝她笑了下,和氣地問:“你是鬱天競的後人?”
鬱齡的目光移到他臉上,近距離打量他,忍不住愣了下。
這個男人,眉眼之間和姨父聶雍和有些相像,清雅高華,如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存在。
鬱齡的神色有些複雜,輕輕地嗯了一聲。
白袍男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微微笑了下,不再說話。
祭臺下的殺戮持續著,死亡無時無刻發生,瞬息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一絲仁慈可言。
人類、妖類和殭屍之間,是這古墓中無法調和的存在。
突然,鬱齡的目光落到墓室的門口前,心跳莫名快速跳動,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很快,就看到一道身影極快地闖了進來,還未讓人看清楚,對方已經穿過了那些正在撕殺的人和殭屍,朝著祭臺奔來。
祭臺上的人因為所站的位置比較高的原因,第一時間看清楚了這個突然闖進來的人。
傾刻間,已然來到祭臺前,仰首看著祭臺上的人類和妖。
這是一個穿著古怪長衫的男人,樣式和白袍男人身上的有些像,不過是灰色的。乍然一看,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正常的人類,面容清瘦,頭髮長及肩膀,有點像演古裝劇中的古人。
只是,近看時會發現他的面板慘白,瞳仁是血紅色的,雖然沒有獠牙,但那伸縮自如的黑色長指甲,都顯示出他異於常人的身份。
這同樣是一隻殭屍。
它站在祭臺之前,目光掃過祭臺上的人,最後落到白袍男人身上,瞳孔泛起一片更深的紅色,如黯紅色的血。他的喉嚨深處發出一道尖利的嘯聲,那在墓室裡迴響,如同可怕的音波,灌入耳中,刺激腦海,讓在場的人和妖都有片刻的恍惚。
祭臺下的殭屍聽到這聲音,頓時瘋狂起來,人類和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