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跑到哪裡了,直到身後的腥風撲來,身體不由自主地被撞飛出去。
她以為自己會摔得很慘,等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摔到一叢濃密的灌木叢中,那灌木叢頗有彈性,就像一張草木編織的墊子,摔在上面壓根兒沒有事。耳邊聽到了淒厲的豬叫聲,轉頭看去,卻見那頭先前威風凜凜的野豬此時陷在一群藤蔓中,它的四條肥壯豬腿被藤蔓束縛住,藤蔓上生長著尖銳的木刺,生生刺進野豬的皮肉中。
野豬痛得嗷嗷叫,身體拼命地掙扎著。
鬱齡翻身坐起,沉著臉看那頭野豬。
野豬一邊嗷嗷叫,一邊朝她露出可憐巴巴的眼神,眼裡甚至滴下淚。
鬱齡:“……”
鬱齡深吸了口氣,轉頭看了看,從草叢間拾起一塊石頭,朝那野豬的腦袋砸了過去。野豬皮粗肉厚,雖然被砸得叫了一聲,卻沒有流血,反而掙扎掙扎著,終於掙開了束縛的藤蔓,撅著豬屁股轉身鑽進樹叢中,飛快地逃了。
等村民呼喝著衝過來,那被壓得東倒西歪的野草上除了一點野豬留下的血漬和黑毛,什麼都沒有。
“野豬呢?”
“那畜生哪裡去了?”
“阿齡沒事吧?”
鬱官香跑過來扶她,上下打量,一臉關心。
鬱齡摸了摸手腕上被樹枝擦破皮的地方,搖了搖頭,說道:“它走了。”
村民們見她沒什麼事,便讓幾個人過去檢視野豬的行蹤,其他人則回先前的地方去處理那頭已經捉住的野豬,權叔拎著頑皮的大孫子,一邊走一邊對鬱齡道:“嘿,今天真是邪門了,也不知道那大傢伙是從哪裡來的,可能是從鬼子嶺那翻過來的,我們這邊的山頭可養不出這麼肥壯的大傢伙。”
聽到鬼子嶺這名字,周圍的孩子們都露出敬畏的神色。
烏莫村雖然位於深山老林中,但是所處的位置並不深入,而村民活動的山頭也是指定的,絕對不會過界,這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據說如果過了界,會惹怒山神遭到天罰之類的,村民們都很用心地恪守著這規矩。
因為常年在這一帶活動,早已經摸清楚了周圍的環境,什麼地頭有什麼東西也一清二楚,只要有什麼大傢伙越境過來,村民們也能很快知道。
鬼子嶺距離烏莫村村民活動的山頭很遠,隔了好幾座大山,那裡可以稱之為真正的深山老林,連熟悉山林的村民也不敢輕易深入的地方,生活著很多大型的野獸,像剛才那隻不同尋常的野豬,估模著也是那邊的。
住在山裡的孩子自懂事起,都知道鬼子嶺很危險,進山時也輕易不過去。
鬱齡走在人群中,明明周圍都是一群孩子嘰嘰喳喳地尋問鬼子嶺的聲音,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還有一陣沙沙的聲音,忍不住四處看了看,自然什麼也看不到。
“剛才真是危險,幸好你沒事。”鬱官香心裡有些後悔叫鬱齡來看熱鬧了,誰知道會漏了這麼個大傢伙。出發之前,村民已經將附近都檢查過地一遍,確定只有一頭野豬的,方才讓這群熊孩子過來湊熱鬧。“不過,它為什麼突然走了?”
鬱齡淡定道:“它衝得太猛了,陷進鐵刺藤的地盤,被捆了個皮實。”
“哦,那真是太倒黴了。”
知道這山裡還有一頭漏網之豬後,長輩們便不允許孩子們亂跑了,扛著捕捉到的那頭野豬,便將這群看熱鬧的熊孩子都趕下山。
今天捕捉的這頭野豬雖然也是肥肥壯壯的,但是沒有先前那頭可怕,毛髮看起來十分駁雜,沾著很多泥屑,典型的山林間放養的野豬,髒兮兮的,和先前那頭野豬乾淨油亮的毛皮根本不同。
鬱齡看了一眼那隻野豬,便移開了視線。
回到家,外婆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