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擦了擦手,也叫鬱齡回家去吃飯,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中年男人狠狠地摔到了田梗上,甚至激起一陣塵土。
鬱齡的目光落在那被掀飛的中年男人身上——準確地說是他手上的那兩顆黑白雙色圓球上。
因為它正在發光啊!
“你沒事吧?”
清潤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些許緊張。
她的視線從那兩顆發光的小球移到攬著自己的人身上,抬頭就對上一雙清清潤潤的眼睛,比美玉還要油潤美麗,又清澈湛然,眼尾微微上挑,醞釀著莫名的眸芒,比她所見過的任何的一雙眼睛都要好看。有那雙好看的眼睛作對比,那張俊秀的臉似乎就不夠出彩了——縱使這張臉其實已經比很多人要好看許多,卻讓人覺得有這樣一雙眼睛,他的長相應該可以更出彩一些。
很快地,鬱齡終於認出了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那位有兩面之緣的快遞小哥,名叫奚辭的,今天依然是一副鮮嫩秀色的模樣。
“謝謝。”鬱齡忙站直身。
奚辭慢吞吞地收回握在她腰間的手,手指背在背後,輕輕地摩挲了下,彷彿在回味著什麼。他仔細看了她兩眼,發現她面上十分鎮定,似乎並沒有被先前那人給嚇到。
這時,已經有其他村民注意到這裡的情況了,特別是先前那個穿墨青色長褂的中年男人捉著鬱齡的一幕,看得一清二楚,便有在田裡幹活的村民過來,語氣不好地問,“怎麼了?這位算命的師父,你想對我們村裡的小閨女做什麼?”
這位穿著墨青色褂子的中年人便是那位據聞打算在烏莫村選地建別墅的有錢人請來看風水的風水師,此時他還躺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叫著,可見先前摔得疼了,一時間根本沒辦法回應。
“三叔公,阿林伯,四表哥,他搔擾我!”鬱齡一臉平靜地告狀。
頓時在場的村民們看向那風水師的目光非常不善。
四表哥是個爆脾氣,聽到這話,一把就拎起那風水師的領子拽了起來,動作太大,讓那中年男人猝不及防中,手中的那兩顆球滑了下去,掉到地上時,球身上瀰漫的光霧瞬間便沒了。風水師好像很緊張它們,根本不理會旁人,趕緊要去撿。
其中一顆黑色的小球滾到了鬱齡面前,然後被一隻腳踩住了。
風水師抬頭,對上奚辭那張俊俏鮮嫩的臉。
瞳孔微微一縮,風水師心中警鈴大作,滿臉不可思議。
為什麼……這個村子,竟然會有化為人形的妖膽敢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這兒……
“喂,你看什麼?”四表哥見他色眯眯地盯著鬱齡——奚辭和她站在一起,一巴掌扇了過去,那風水師半邊臉瞬間腫了。
風水師被這麼一巴掌扇回了現實,也不管此時被個奇怪的女人坑了,還有那個明顯一身妖氣的男人,見四表哥還要打,趕緊叫道:“別打,是誤會,真的是誤會……”
這時,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跑了過來,見到現場的情況,滿頭大汗,忙賠著笑,“各位同志、各位同志,大家有話好說,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位是y市有名的風水大師,徐大師,是我們老闆請來幫看風水的……”
“我不管他是不是來看風水的,敢搔擾我們村的小閨女,就要有被打的準備。”四表哥牛氣沖沖地說。
西裝男更汗了,不知如何是好,幸好這時又來一個穿著套裙的女人,留著齊耳短髮,一臉精明幹練,看起來就像那種都市白領儷人,在這鄉下地方極為少見。
這女人一開口便是誠意十足的道歉,將姿態擺得很低,村民們雖然性格比較彪悍,但也不是真的得理不饒人,特別是這群人進村來是村長許可了的,沒有再不依不饒,只是警告道:“你們要在村子裡做什麼我們不管,但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