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亡,一下子壓垮了幾個人,雖然高興的人可能很高興,但是悲痛的人卻有不同的痛苦,也因為這樣的痛苦,改變了江禹城和鬱齡這對父女的一生。
鬱齡和外婆親,小時候是在村子裡渡過童年時期,長大後不管多忙,每年都會抽空回來探望外婆,畢業後,她開始工作時,原本是想接外婆到城裡和她一起生活的,可惜外婆大半輩子都生活在這村子裡,已經習慣了村子的節奏和生活,無法適應城市,一群老姐妹們都在這兒,哪裡肯去?
就這麼一年拖過一年。
“二太爺,我這次請了長假,會留在家裡陪阿婆的。”
“好閨女,你阿婆一定很高興,人老了,就盼著兒孫團圓,偏偏她一輩子只生了你媽一個閨女,敏敏又走得早,留下你一個可憐的小姑娘和一個老傢伙……”
二太爺操著一口濃重的鄉音,開始喋喋不休起來,這是老人家的通病,人老了,就喜歡將話車轆轤地來回說,也不在意年輕人是否回應,如果年輕人肯靜靜地傾聽,偶爾答上一兩句,會讓他們說得更開心。
鬱齡往往扮演著這種角色,這使得她十分受村子裡的老人的歡迎,加上自小成績優異、長得漂亮可愛,是老人們心目中的好孩子模範,俗稱別人家的孩子,連隔壁幾個村子裡的人都知道她這朵漂亮的村花。
一個說,一個聽,安靜的山林間,伴著驢車輾過時嗚呀嗚呀的聲音,多了幾分熱鬧的氣息。
遠處傳來了細微的聲音,彷彿風穿過樹稍、動物穿過草叢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風起,雲動,樹搖。
突然,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響起,拉車的驢子抬起腦袋,發出一聲綿長的叫聲。
二太爺終於停下了話,忙拉了拉繩子,嘴裡發出呀喝的聲音,安撫有些受驚的驢子。
驢子安靜下來後,二太爺跳下車,檢查了一翻,叫道:“哎喲,車輪子被路藤卡住了,小閨女,你等等,一會兒就好。”
鬱齡忙跟著下車,想要過去幫忙,卻被二太爺阻止了,“你這小閨女,白白淨淨的,手腕兒也細,哪有力氣?待著待著,讓太爺來,這不是什麼大事,一會兒就好。”
老人家的脾氣固執,鬱齡抿嘴一笑,乖乖地站在一旁,準備隨時搭把手。
二太爺一邊修車邊又和鬱齡嘮叨起今天去鎮上賣了什麼東西、鎮裡又起了多少棟新房子、修了多少條路、什麼時候村裡也修一條就好了之類的,鬱齡好脾氣地應著。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夕陽懸在山峰之上,半遮半掩,染上橘紅色的燦爛餘輝依然頑固地灑落身上,刺得眼睛一陣生疼。
鬱齡揉了下眼睛,忍不住看向遠處環繞的青山,偶爾可見山體中若隱若現的黃泥路。她對這條山路十分熟悉,知道翻過這一座山頭後,另一座山頭是什麼模樣的,在群山之間環繞的山路孤寂而美麗,踽踽獨行,這才是此緣身在此山中的悠然。
此時夕陽之下的山群,另有一種別樣嫵媚,散發著異樣的氣息。
突然,她轉過頭,看向不遠處,那裡有一株長歪了的松樹,站在陡立的懸崖邊,再過去就是一個陡峭的山澗,站在路邊往下看,每每會被那險峻的地勢嚇到,小時候的她,總會擔心如果車子不小心翻到下面去怎麼辦之類的。
鬱齡有些奇怪地瞪著那邊,難道是她看錯了?
正想著,突然又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音,猛地轉頭看向身後的山脊,那裡生長著很多說不出名字的野生植物,山裡的植物總是生長得沒有秩序,一叢連著一叢,上面纏繞著藤蔓,藤蔓上開了幾朵粉紫色的豁口花,顏色格外地鮮豔明麗,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採擷。
然後她真的探身過去,伸手掐了一朵。
正要直起身時,披在身上的外套的下襬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