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結果只有兩個:要麼等待海獸再次進食將她砸醒,要麼……再也醒不過來。
經過這一番動作,全身的感覺都甦醒過來,不僅是痛覺,更有一種強烈的、絲毫不容忽視的感覺也翻湧上來——那是如文火灼燒、小刀慢銼似的飢渴感。
好餓。
叫囂的腸胃讓她喪失了一切思考的能力,她甚至沒有去看,抓起身下一條不知什麼品種的魚類,用指甲颳去魚鱗,顧不上被魚鱗劃地鮮血淋漓的手指,一口咬上散發著腥味的魚肉,快速地狼吞虎嚥著。冰涼的血液混著不加咀嚼的魚肉一起滑入喉道,比河魚更加濃重的魚腥味瞬間瀰漫了口腔,但她毫無所覺,仍然大口地吞嚥著,像一頭餓了很久的狼,茹毛飲血,毫無人性。
填飽了肚子,才有餘暇去關心其他。
一連吃了三條魚後,腹內的飢渴終於平息。
她擦了擦嘴角,掙扎著坐起來,看著眼前海獸那微微蠕動的胃壁,低下頭,就著燈籠魚的微小光芒,伸手在身上摸索起來。
當手指碰到一個冰涼的硬物時,她鬆了一口氣,動作遲鈍地將硬物拔出來。
——那是望為她打造的那柄刀。
她緊緊握住刀柄,看著面前柔軟的肉壁,使出全身的力氣,狠狠地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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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深最深的海底中,海水早就變成了一片血紅,雖然海底洋流會將鮮血帶到別處,但不斷有新的血液流出,不過片刻便再度將清澄的海水染紅。
慘烈的戰鬥之後,場面重歸寂靜,巨大如山峰的海獸靜靜伏在海底,雙眼緊緊盯著龍山內那個比它小上許多的身影,卻再沒了進攻的餘力。
周圍盡是各種海獸的屍體,有的沉在水底,有的飄向海面,有的頭尾俱全,有的化作齏粉……除了中心處那頭最巨大的海獸,其餘的都已經葬身於此。
除了如燈籠魚一般低等未開化的生物,沒有任何高等海洋生物敢靠近這一片海域,儘管這裡有著吸引它們的血腥氣味。
那頭僅存的海獸似是睡著了,連一直盯著龍山的眼睛也暫時闔上。
剛剛進食了一次,它正在消化食物,為下次的進攻積蓄力量。
它不著急。
它的情況不算好,但它的對手更加糟糕。
如果對方一直龜縮在龍山的禁區線之內,它也無法拿對方怎樣。但是,從之前的戰鬥中,它知道,只要對方恢復了力量,不管有沒有成功反擊的把握,都絕不會躲在禁區裡,而是會出來與自己不死不休地戰鬥。
之前就是這樣,明明對方已經進入了禁區,只要躲在禁區內,它有再大的本事也無法奈何對方。但對方卻偏偏自己出來了,出來後就是瘋狂的屠殺。
是的,屠殺,一頭龍對成千上萬頭海獸的屠殺,還是一頭受了傷的、還未成年的幼龍。
它有些驚訝,甚至萌生了退意,但後來已經不是它想退就能退的了。
收拾了礙事的雜魚後,幼龍的目光完全聚焦在它的身上。
明明體型相差如此懸殊,明明對方傷痕累累而它毫髮無傷,它卻感覺到了危險。
不過,真正交手後就發現,對方畢竟是幼龍,雖然憑著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瘋狂而戰力飆升,但認真起來,它完全不落下風,雖然也沒能討到好就是了。
現在,暫時都失去戰力的雙方處於一個微妙的平衡狀態,它知道,平衡被打破的那一刻,恐怕也就是分出勝負,甚至生死的時刻。
它的傷比對方輕,這就是它最大的籌碼。
如果對方躲在禁區內一直等傷好後再出來,它的確毫無辦法,但它知道,對方不會。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好在,這樣的情況對它有利。
只要耐心等候,它總會找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