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也是直到現在,仍埋藏在心底的渴望。
當然,現在想這些都還太遠,咕嚕有沒有同族,即便有,又是否具有相當的智慧,這些都還是未知數。但現在她起碼可以從咕嚕這裡瞭解到一點情況。
她回想著咕嚕平時的自語,費力地模仿出音調。
咕嚕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它說了一個詞,發音像是“咕唔”,不是語氣詞,而是一個明確的名詞,因為咕嚕說出這個詞後,想了想,又指了指自己,“咕嚕,咕唔~”
麥冬猜測它是在說自己種族的名稱,當然,是以它們的語言。
——竟然意外地跟她給它取得名字很相似。
開了頭後面就好辦了,麥冬一點點引導著咕嚕,將它所知的情況全都打聽出來。
“咕唔”——也就是她印象中的“龍”——果然是有自己的語言的。但咕嚕並沒有很多的記憶,因為它只是在蛋殼裡聽到過同族們講話,雖然留下了一些記憶,但卻並不能很熟練的運用。就像一個在國內出生,並在國內渡過了嬰幼兒時期,然後很早便移民到其他完全沒有應用不到母語的國家的人,關於母語只剩一點模糊的記憶,或許聽得明白,但想要完整流利的表達出來則困難許多。
咕嚕竟然還保留著蛋殼中的記憶,這一點也讓麥冬震驚不已,雖然這一點咕嚕並沒有說,一切都是她自己推測的。但在她剛發現它時,它還是一顆蛋,那麼關於同族的記憶又從何而來?只能用它在蛋殼中就有意識來解釋了。
根據它在蛋殼裡時的記憶,“咕唔”的確是有語言的。
聽到咕嚕的親口確認,麥冬心跳霎時漏停了一拍。但咕嚕的下一句話卻馬上給她潑了一盆大大的冷水——
“咕唔,沒有了……”咕嚕反常地沒有將腦袋蹭在她胸口,而是臉朝下埋在乾草堆裡,帶著哭音小聲說著。“咕嚕,一個。”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龍”了,咕嚕是剩下的最後一隻龍。
聽懂咕嚕的意思後,麥冬愣了許久。
暮色完全降臨,臥室已經變得漆黑一片,半晌,寂靜中響起咕嚕已經恢復正常的聲音:“鼕鼕?”
麥冬學咕嚕那樣臉朝下趴著,腦子裡閃過許多想法,最終卻只能悶悶地從唇齒間逸出一句悶悶的“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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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夜裡胡思亂想太多,第二天麥冬起得比平常晚了一些 。她來到客廳,洗漱、做早飯,忙著忙著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掃視一圈後才發現有什麼不妥——
恐鳥爸爸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一次比一次晚,鄙視自己qaq
明天,不對,是今天晚上爭取早點更新!
睡覺去zzzzzz~
☆、第五十六章
小恐鳥依舊懨懨地躺在窩裡,恐鳥媽媽為它梳理著羽毛,不時蹭蹭它的臉頰。
唯獨不見恐鳥爸爸的蹤影。
麥冬把整個山洞都找了一圈,臥室、儲藏室、廚房、廁所,連冰窖都找了一遍,卻仍舊沒有找到。
此時應該是早上七八點鐘,若在平日,這個時候早已經旭日初昇,陽光明麗了,但麥冬朝洞外望去,卻只看到彷彿永無止息的大雨,天空都是灰濛濛的,到處一片水鄉澤國。
麥冬站在洞口前等了半晌,直到肚子餓得咕咕叫,還是沒看到恐鳥爸爸的半點蹤影。
她返回山洞,看著灶臺邊兩相依偎的恐鳥媽媽和小恐鳥,心頭不由湧上一絲難過。
如果恐鳥爸爸不回來了,它們會難過吧?
草草吃過早飯,麥冬搬了個小石凳,坐在山洞口掃不到雨的地方,託著腮注視著洞外。咕嚕不喜歡坐凳子,就窩在她腳邊,安靜地玩自己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