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的吻小心翼翼落在了她的唇角。
說是唇角也不準確,他的薄唇離她的唇角還有幾厘米距離。
他在刻意避開她的唇。
應渺突然想到兩人還沒離婚前的一次夜裡,陸則懌試圖親她,她卻在他趨近的瞬間,附身嘔吐的畫面。
所以即便是醉酒中的陸則懌也記得她的禁忌,在最後一秒,不想惹她不開心,轉而剋制自己只在她臉上落了一個情難自禁的吻。
應渺怔住,一雙杏眸呆呆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陸則懌吻過她的臉,將腦袋靠向了她的肩頭,眼眸緩緩閉上,他又昏睡了過去。
不過這次,他眉頭不再蹙起,好似精神得到了極大的撫慰。
應渺聽著耳邊他均勻平緩的呼吸聲,想到他曾說的話,不論再痛,他在她身邊會好受很多。
她是他苦痛身體的解藥。
她面色陷入茫然,心裡卻有什麼在轟隆隆地崩塌著,那裡原是一片堅固無比的高牆,崩塌過後,化成一堆再也堆砌不起來的沉灰。
應渺眸底還是茫然,手下卻鬆開緊攥著的襯衣,她無意識抬手往上,極輕地摸了摸陸則懌的頭,微硬的髮梢刺在她的掌心,讓她猛然回過神來,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正曖昧地放在昏睡中的陸則懌腦袋上輕輕摩擦,她嚇一跳,倏然推開陸則懌,從他身下出來,後退了好幾步,站在那看陸則懌的睡顏。
離開了她,他眉頭再次蹙起,冷峻的面容好似又在忍痛。
但那張臉俊美異常,從高中到現在,一如既往地天之驕子,矜貴異常。
應渺卻像是被什麼燙到,她快速收回眼,快速跑回房間,關上了門,背靠著房門急促地呼吸。
她低頭搓自己的掌心,上面好似仍有微硬的髮根抵在上面,弄得她心神再也不得安寧。
這一晚應渺沒再睡著。
五點鐘應渺乾脆從床上起來,換了衣服出了門,去了工作室。
上午八點鐘,陸則懌給她打了一個電話,應渺正在工作室畫設計稿,她餘光掃見,下意識摁了結束通話鍵,隨即又覺得心虛,回了一條手機自帶的拒接電話簡訊。
應渺:在忙,稍後給您回覆。
訊息發過去不過一秒,應渺微信上收到了陸則懌的一條訊息。
陸則懌:在工作室?我去找你。
應渺眼皮突突的跳,她立即放下畫稿的鉛筆,拿過手機給陸則懌回:不在,出差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撒謊……她只是不想這麼快見到他,見到酒醒過來分外清醒的陸則懌,但她明確知道,這次不想見他的原因跟以前每一次都不一樣。
應渺怕陸則懌去問盧朵,又給盧朵通了個信,串通一下說辭。
朵朵:怎麼了?你怎麼又躲起了陸則懌?
應渺:嗯,暫時有點事,不能見面,如果他問你我出差的事,你就說是。
朵朵:沒問題。
應渺覺得工作室也不是很安全,如果陸則懌偏要來工作室樓下蹲人,她還是會跟他碰到面,她想了想,乾脆去了盧朵家借住。
一連七天,應渺沒回過家和工作室,工作上的事都是在微信上溝通,第八天夜裡,應渺正要睡覺,手機上收到了陸則懌的微信,問她出差結束了嗎。
她因為那條微信輾轉反側半夜,最終爬起來,給陸則懌回了訊息。
應渺:結束了,不過最近在準備新品的上市,所以很忙很忙。
這個點,陸則懌還沒睡,像是在等她的回覆,所以他是秒回,一條語音。
“渺渺,我們見一面。”
他說的緩慢,在寂靜的夜裡,語氣又像是帶著苦澀,低沉地不像話。
應渺輕輕抿起了唇,還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