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4 / 5)

笑呵呵地離去了。最先走出門的是一個裹著一件破爛風帽的老人,那老人滿臉皺紋,鬍子花白,他將春風露塞進包袱中,拄著雙柺朝那門口挪去,在他踩出門檻的時候,正是撞上初見扭頭看去——初見看見,門口的景色猶如一面被石子打碎的平靜湖面,方才明明是雜草叢生的景象,在老人出去的剎那間,陡然波紋一閃,變為了黃沙漫漫的大漠!

一陣灼熱的風夾帶著細沙吹來,正巧吹在初見臉上,她低呼一聲,眨了一個眼,再去看時,老人已經走出酒肆,而外頭的景象,依舊是忘川河畔的初夏,哪裡有什麼無際的沙海?!

可是……初見摸了一把自己的衣襟,竟從上面摘下幾粒細沙來。

爾後不待她反應過來,又有幾位客人離去,隨著他們走出門,外頭的景色猶如走馬燈一樣,轉換了一個又一個:繁華的城池,積水的幽澗,平靜的海邊……最後一位酒客踏出的剎那,甚至景色流轉到了白雲漂浮的九天之上,四周空曠無物,唯有不遠處的太陽,離得無比之近,彷彿一伸手便可夠著。那客人站在門口好一會兒,他先是吹了一記口哨,爾後就見一隻白鶴自西方飛來。那客人看模樣是個方巾布衣的普通書生,他掃了一眼酒肆內,看到獨獨留下的陸離二人,他報以一笑,抱拳告辭,然後才提著春風露,坐上那隻白鶴的脊背,飄然而去……

初見看得目瞪口呆。

前幾次她急著來酒肆裡要回自己的記憶,沒有注意到其他,因此她雖然知道這酒肆古怪,但萬萬沒想到,這酒肆竟如此神異!

“小姑娘,”突然間,一雙柔柔的手攀上初見的肩膀,繼而一個帶笑的女聲在她耳邊響起來,“那些景色美嗎?進了這酒肆後,再跟著那些客人走出去,便可以到達那些世人無法到達的秘境裡去哦……”

初見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見老闆娘捂嘴笑得歡暢,她又看了看陸離,他依舊是那副不問世事的淡漠表情,對老闆娘的惡作劇視而不見。

初見恍然大悟,“陸離你……你認識她對不對?你們到底是誰?!”

陸離抬起頭來,“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要回記憶。”說著他從褡褳袋中拿出一個小小的草偶人來。那偶人是他昨晚折下枯草編的,巴掌大小,他將偶人交到老闆娘手裡,道,“四娘,勞煩你了。”

老闆娘瞥了一眼那偶人,“做得倒是精細。”之後她繞到老櫃檯後,先是捏了筆在草偶人的心臟位置書了四個字:申屠伯遠。再將自己的手指咬破了,將血抹在人偶上,最後帶著偶人朝初見走去,“伸出手來。”

初見死死揹著手,“這是什麼東西?!還抹血的!”

“它可是唯一能帶你找回記憶的人吶,你可要好好對它。”老闆娘不由分說地將偶人硬是塞進初見的手裡。

那偶人一觸碰到她的手掌,她便感覺神志被什麼東西驀然一抽,雙目一滯,整個人癱軟下去,陸離適時接住了她,與她一同坐於地上。他伸出手指,輕輕點在她的額頭上,口中快速默唸著什麼——嗡的一聲,陸離雙腕上的銀環發出低鳴,隨即泛過數道銀光,陸離的身子不自覺地顫了顫,額上已滲出了冷汗。

他和所有同僚一樣被限制住了自身大半力量,那銀環控制著所有人的行動——他們對世人任何一個傷害的舉動,都會被銀環以數倍的痛苦施加回自己身上。

而闖入世人記憶中,企圖翻尋拼湊他們的記憶,也是一種傷害。

“你若撐不下去便儘快放手知道嗎?”老闆娘擔心地看了陸離一眼,再無多言,她走到酒肆門口,施了一個法訣,整個酒肆瞬時暗了下去——從此刻開始,再不會有酒客能看到這家酒肆。

初見再睜眼時,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奇妙的空間裡。

這裡沒有邊距,沒有上頂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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