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方才言逾說出那話之後,關度弦本有一肚子的話要反問,比如什麼我是不是一點過問的權利都沒有、你是不是對這段婚姻一點認可都沒有、是不是還在氣我趁你失憶隱瞞了你……但是此刻,關度弦卻什麼話都問不出來了。
滿腔氣性也化為了烏有,甚至只能順著言逾的思路回答說:「不生氣。」
言逾聽後瞬間高興起來:「太好了」
應完之後言逾看著關度弦近在咫尺的臉,終於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好意思,這心裡是又美又臊,更多的也暫時是做不出來了。
於是他便雙手放開關度弦,打算拉開距離冷靜一下。
可誰料關度弦卻沒放手,仍舊把他箍在懷裡,言逾有些疑惑地望過去。
關度弦最開始望著他,眼神沉沉的,看得言逾不自覺緊張了起來。
但是最後,關度弦卻只是開口問道:「我的分數,現在還剩多少?」
言逾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關度弦指的是清零之後才可以無罪釋放的那個分數。
這個最開始時言逾倒有在心裡好好執行,但是這期間關度弦從來沒有問過這件事,言逾還以為關度弦並沒有把這個當回事。
再加上他自己這段時間又忙著學習,所以漸漸的便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沒想到關度弦竟忽然殺了個回馬槍,言逾未免顯得自己不靠譜,在那瞬間他在腦子裡飛快計算了一下,心想最近關度弦一直都好照顧他,按理說是表現得很好的,按照扣分規則,這會兒應該已經減掉了不少了。
於是他便儘量顯得合情合理地胡謅:「十八分。」
好在關度弦聽後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詢問加減分細則。
聽完之後,關度弦這才放開了他,轉身往廚房走去。
言逾被他這行為弄得有點摸不著頭腦,跟過去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關度弦偏頭看他一眼,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迅速轉移了話題:「吃晚飯了嗎?」
言逾注意力特別容易轉移,聞言立刻回答:「沒。」
「好。」關度弦翻著冰箱,一邊看一邊打算著說,「只能做個小炒肉和番茄炒蛋了,吃不吃?」
關度弦是經常做早餐的,但午飯和晚飯卻不怎麼做,因為他平時很忙,所以要麼點餐要麼讓阿姨過來做。
這會兒言逾一聽,頓時便來了興趣:「要吃要吃!」
聽他應了,關度弦便捲起袖子,乾脆利落地動作起來。
洗米煮飯切肉打蛋,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很快,一頓簡易的晚餐便做了出來。
言逾積極拿碗盛飯,然後就和關度弦一起入座。
言逾先夾了一筷子小炒肉,肉質鮮嫩口味適中,言逾眼睛一亮,滿滿地刨了兩口飯。
看他吃得開心,關度弦笑了笑,隨即故意問道:「好吃嗎?」
言逾狂點頭:「特別好吃!」
關度弦滿意地點點頭,過了會兒又出其不意地問道:「那這個可以減多少分?」
言逾毫無防備,在嚥下飯菜的空隙裡大方回答說:「減兩分!」
對此關度弦毫無異議,只是計算著說:「那還剩十六分。」
飯後倆人一塊兒收拾了碗筷和餐廳,等弄完之後,已經九點過很多了。
第二天關度弦要上班,言逾也要去上課,倆人便打算洗漱之後早些休息。
但此刻,言逾看著進了浴室洗澡的關度弦,兀自又陷入了沉思。
之前他們分房之後,關度弦就一直睡的次臥。
不過他倆也不算完全分房,因為關度弦這回並沒有把衣服搬出去,仍舊留在主臥衣帽間,每天早上他都會進出主臥更換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