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又接著看下去,秦婷存的這個相簿就是獨屬於關度弦的,而且照片都是在他生日這天照的,每一歲都有那麼幾張。
言逾一張張翻下去,看關度弦一點點長大,小笑臉漸漸變成臭屁臉再變成現在這張他熟悉的臉,驀然間就有一種非常神奇的感覺。
感覺這個相簿就彷彿一個穿梭時間的走馬燈似的,好像他在以另外一種方式,回顧他未曾參與過的關度弦的那些舊時光。
言逾看得心裡暖暖的,不過與此同時他卻注意到了一點,他翻到二十一歲和二十三歲中間,偏頭問旁邊的秦婷:「媽,他二十二歲的呢,怎麼沒看見?」
秦婷聞言,眉目略有些不自然地頓了一下,隨即才回:「哦,那年沒來得及照。」
言逾一邊聽一邊在腦子裡換算,關度弦那年應該是大學畢業之後準備讀研一,難道研一開學很忙嗎?
想著他就這麼問了出來。
秦婷沒有直視言逾,只是回答:「嗯,那會兒沒在家裡過。」
很快,秦婷又岔開了話題:「你們今天晚上要出去玩嗎?」
問到這兒言逾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說:「在家過。」
他在家裡可給關度弦藏了滿屋的禮物呢!而且關度弦也不喜歡去外面,所以當然得在家裡過。
想到這裡,言逾便開始期待起到時候關度弦的反應來。
之後秦婷也沒再多問什麼,對於他們小兩口的事,她從不會過多打探。
後來下午差不多四點的時候,關度弦言逾同言山庭陳蔓一道告辭,一併去了老兩口家裡,主要是得去把蘭花拿回來,再養不活也得努力養一養不是。
言山庭把花暫養在別墅後面的花圃裡,到了之後關度弦便和言山庭一道兒去弄花,言逾則幾步跑上了樓,直奔他自己以前的房間。
言逾一開始是因為在秦婷那裡看到了關度弦小時候的照片,便也想把自己小時候的照片給關度弦看,他回憶了一下,他倆家裡好像沒有,而此時既然回來了,那當然得順便拿一點回去。
可是言逾一進去,這撲面而來的熟悉感卻讓他一時有些感慨。
自從他失憶之後,他還沒有回過這裡呢,這可是他從小到大長大的地方……哦不對,他們家換過好幾次房子了。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言逾對這裡感到很親切。
軟軟的床鋪、堆滿了書的書桌、牆上的海報……一切都沒有變樣,就好像時間隨時倒帶,他就可以隨時回到當年。
回到兩三天換一個牆頭的時候、在深夜為瞭解題苦熬的時候、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思念某個人……可誰料他一想到這裡,腦袋卻忽然疼了一下,言逾出院之後,一直恢復得不錯,還從來沒有這樣過。
那瞬間言逾腦子裡一片空白,等了好一會兒疼痛方才褪去。
之後言逾站起來敲了敲腦袋,心想人果然不能矯情,矯情就會有報應。
於是乾脆也就不再憶往昔,繼續去找自己小時候的照片兒。
言逾一向是把相簿放在抽屜裡,陳蔓會讓人打掃他的房間,但是卻從來不會動他的東西。
果不其然,言逾一開啟,便在抽屜裡翻到了自己的照片。
他自己先粗略觀摩了一下,最後滿意地合上相簿,很好,小時候的他可愛機靈還愛笑,一看就招人喜歡,絕對不會輸給關度弦。
言逾心滿意足,心想就這本了,拿去把關度弦給萌死。
不過正當他準備出房間的時候,言逾忽然間又想起,陳蔓不是從小最喜歡拍他各種醜照了嗎,比如什麼哭鼻子的、撒潑的、缺了牙齒的……
怎麼一張都沒看見?
言逾沉吟一瞬,最後他猜測了一下自己的心思,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