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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韶是被冷醒的,本來就流了不少血,這大春天的在地上躺了半晚上,差點就這樣過去了。
他哆哆嗦嗦爬起來,才覺得臉也劇痛,鼻子彷彿被卡車碾過,他捂著鼻子一看,自己身處停車場,兩個厲鬼也早已不見了,什麼痕跡也沒有,除了不遠處好像有一小堆紙灰,但這也沒引起他多大注意。
“昨兒到底咋整的?”應韶鄉音都冒出來了,他仔仔細細回想,似乎自己神智不清的時候,是看到了戴高帽子拿鎖鏈的人……
陰差?
“是不是有陰差來過?”應韶問自己養的金蠶蠱。
金蠶蠱相對其他蠱物有些特殊,它是有魂魄的,能夠役他人之魂。所以應韶作為一個蠱師,才敢接這種活兒,收服厲鬼。它也是老白口中指的“蠱鬼”。
——可惜,應韶也沒想到那對姐妹花如此厲害,一下著了對方的道兒。
金蠶蠱給了應韶一個肯定的答案,昨夜它也不敵厲鬼,但還有點意識,主人暈過去後,一直在守護主人,不至於凍死。
應韶沉思,所以厲鬼的確是被陰差制服了?
那倒是稀奇了,陰差可不愛管閒事,想把他們請來也是難上加難。能夠請到陰差幫忙的,都不是一般大佬。難道他是遇到了罕見的好心陰差路過,順手搭救,或者那倆厲鬼本就得罪了人家?
應韶想了半天,覺得後者比較有可能,那倆一看就特能犯事。
哎,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這錢活該我賺,房租又有著落了。應韶一邊往醫院走,一邊給僱主發簡訊:事畢,速打錢。
待到應韶肩上裹著繃帶,鼻子上貼著紗布回到去的時候,就看到物業正站在他家門口,和他那個鄰居說些什麼。
這鄰居長得漂漂亮亮,還時常不在家,應韶懷疑他應該是模特或者演員之類的,只可惜好像不大迷信,沒法賺到他的錢。
唉,差點忘了這裡還有殘局,也不知道鄰居告了什麼狀,昨晚他動靜還挺詭異的,而且他當著鄰居的面戲稱自己是騙子。應韶一撓頭,不會又要換住處吧。
物業看到鼻青臉腫的應韶,“應先生……是您吧?”
應韶這臉,也夠嗆能認出來。
“您終於回來。聽說昨晚您家很吵鬧,今天您鄰居起來還看到外頭有血,門也開著。我們看了監控,不知道為什麼監控壞了,這電梯又有凹痕,您人都不見了……我這邊正想著要不要報警呢。”
物業試探地道,“蘭先生說,您是不是生病上醫院去了?”
電梯裡監控雖然壞了,但小區監控顯示沒外人進來,蘭菏也說沒人,所以即便物業覺得痕跡更像鬥毆,還是沒證據支援。可要是生病,什麼病能造成這樣啊。
“啊?哦,對,對,我昨天跟人吵架比較激動,砸了家裡,後來又撞到牆,噴鼻血,特別痛,把電梯也砸凹了。電梯的維修費,我會賠償的,可以把賬單給我。”應韶糊弄地道。
這聽起來真的有點牽強,物業也不太瞭解什麼病,鼻血噴成那樣啊,但無憑無據,看應韶精神也還好,只好道:“那您保重身體啊……”
物業又和他扯了兩句,才離開。
那位鄰居站在門口,看著應韶道:“不好意思,昨晚沒注意你是生病了,你還好吧?”
“還好,是我給你添麻煩了。”應韶道,“那個,我叫應韶,實在對不住,打擾了哈。”
“我是蘭菏。”蘭菏也禮貌地和他握了握手,“沒事,你也是生病了,昨晚我也不知道,以後需要幫忙可以直說的,只要我在家。”
“哈哈,好。”應韶心想,自己要感謝這位一無所知的鄰居啊,即使聽過他胡言亂語,還是堅定信仰,一下就認定他生病了,物業也被帶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