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生前享受尊榮,死後收穫信仰,豈不比拍什麼戲好多了。這份兼職,原就該是你的本職工作。還有你,你也是一樣。”
他對宋浮檀道,“寫點好故事,能打動人的好故事。”這言外之意,當然是寫些能夠動搖人信仰的好故事,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出版條例。
蘭菏卻是問道:“你是故意在京城市長面前現身的吧?”
“自然啊,”都城隍無所謂地道,“從前,這城隍還是要監察官員的,我與他分治陰陽。而今倒是要靠他,唉,沒辦法,此消彼長。不這樣做,咱們這些‘民俗活動’如何能恢復。”
除了那些隨機事件,都城隍也在有意地設計一些在京城較有影響力的人,從明星到官員。
“都城隍廟六百年曆史,覺慧寺曾是華北禪宗之首,妙感山乃京城信仰中心,四大門遍佈北方,人盡皆知……如今成了什麼樣?”
他看著眾人,目光所及之處,連胡七十九都發怔了。
不像蘭菏以人類身份長大,接受的教育不一樣,更難受到侵蝕。對非人者來說,這樣的感受會更強烈。
蘭菏冷眼看著都城隍迷惑人,說道:“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就算我道走偏了,咱倆也仍然不是一條道上的。”
打個比方,正常醫生病人不多,上街義診宣傳,和黑心醫生先把人腿打斷,再去施展妙手回春,能一樣嗎?
都城隍:“沒事,多洗幾遍腦就是了。”
蘭菏:“…………”
都城隍一彈指,他蟒袍上的四爪龍就飛了出來,繞柱幾圈,龍目轉了幾下盯著他們。城隍亦是分管城市降水,這是他治水之力的化身。
“柳十三?”蘭菏喊了一聲。
這幾個家仙裡,就屬柳門最把持得住,他們本就主要修的定力。
因此聽到蘭菏一聲招呼,柳十三和常月圓都毫不猶豫,團身化為大蛇,森森然盯著那條四爪龍。
都城隍淡淡一笑,“聽說你愛群毆。”
他再一彈指,城隍廟所有門就都開啟了,湧進大批穿著吏服提著紅燈的陰差,全都站在都城隍那邊。仔細一看,老白居然也混在裡面,他衝進來一個踉蹌,站穩了抬頭看著都城隍:“媽的,是你搞的鬼?”
他原本是接信來找蘭菏,卻找不到蘭菏人影了,不想在外徘徊,倒聽見了都城隍的話。
蘭菏喊他:“老白!!”
“你聽清楚了?”都城隍滿意地頷首,“過來吧,香火,紙錢,幾百年前你能吃、賺多少,以後只會多不會少。”
老白:“……”
對陰差來說,這的確很有吸引力,所以其他城隍廟的陰差都站在了都城隍那邊。
按照都城隍的方式,好像是更加有用啊……
老白猶豫地回頭看著蘭菏。
蘭菏心裡一緊,盯著老白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其實老白這貪財鬼的能力不足以改變戰局,當初他收了錢就敢放水,儼然是要錢不要命,但是,但是……
胡大姑娘也一跺腳:“白如意,你真鑽進錢眼裡啦!”
都城隍輕笑道:“你看他作什麼?他能給你的再多,能有一城市民讓你賺得多嗎?”
“不好意思。”老白撓了撓頭,也走到都城隍旁邊,“那我還是認賊作父好了。”
都城隍:“……”
都城隍大度地道:“……也行。”
蘭菏面帶慍怒,瞪了不孝子一眼,又失望又傷心,掏了一大把快樂紙和狐狸指甲出來,惡狠狠地看著都城隍。
宋浮檀拔劍出鞘,另一手夾著數張符紙。
胡七十九、白五他們雖有心動,但家仙便是如此,認主到底,當即也搓了搓爪子,站在蘭菏身邊;柳十三、常月圓吐了吐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