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響吧,又不是警報響了,你還開啟櫃子去看。
陳星揚已經把櫃門給開啟了,只見裡頭居然是疊在一起的幾隻硯臺,其中一個側翻,應當就是剛才發出動靜的源頭。
這硯臺石色均勻乾淨,質地細膩,而且有些年頭的樣子。陳星揚拿起來一看,疑惑地回頭道:“隔壁那個劇組是不是……硯臺都丟了?”
不會就是這些吧,他聲音都漸漸發飄了。自己還膽大地拿著硯臺,手一抖,硯臺就要摔落了。
“不要啊——”
細細的聲音響起來,與此同時,蘭菏也迅速一伸手,接住了那隻硯臺。這些硯臺看起來細膩古樸,卻散發著淡淡的腥味。
“嗚嗚……不要……”
又是那個細細的聲音。
陳星揚聽不到。
蘭菏聽見了,則是不經意一般向旁邊掃了一眼,只見櫃子旁邊不知什麼時候蹲了一個破衣爛衫的長衫長鬚男子,他低聲道:“不要再把我的墓碑拿走了。”
蘭菏的手也差點軟了一下,默默把硯臺放了回去。
墓碑?
這明明是硯臺,怎麼會是墓碑。
蘭菏不及想那麼多,對頭皮發麻的陳星揚道:“其實可能是劇組的人被偷走,藏在這兒,他們和我們不是同一家酒店麼。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放在原處,明天再悄悄和他們說吧。”
陳星揚本來被嚇得不輕,蘭菏這麼一說,表情淡定嚴肅,他又覺得挺對了,剛才自己響動,可能也是沒放穩而已,一想反倒是自己先入為主,大驚小怪了,“成!”
長衫鬼魂抱著腿,繼續幽怨地碎碎念。
蘭菏熟視無睹,站起來道:“那先回去休息了,晚安。”
……
即使榮升反派演員,稱得上男二了,蘭菏還是小透明,相約和程海東住的一個標間,他倒也不在意就是了。回去之後看程海東已經睡熟了,自己也準備倒頭就睡。
只是那長衫鬼可能聽到他和陳星揚約定好明天要告狀,就在他們倆的房間來回倒騰,嘴裡不停唸叨:“不要……不要動我的墓碑……”
蘭菏被吵得翻來覆去睡不著,每次剛要睡著,長衫鬼又從陳星揚的房間過來了。
墓碑,什麼墓碑……蘭菏煩得一下魂魄離體,把面具扣上了。
長衫鬼剛從陳星揚房間出來,迎面就看到了無常制服,眼睛一時瞪大了。
蘭菏:“你什麼情況,在這兒吵什麼?”
長衫鬼回神後第一反應就是要逃,隨即反應過來,對方竟然在詢問他的情況。一時下唇都發抖了,“大,大老爺,我好苦啊!!嗚嗚嗚!!”
他一下撲倒,去抱蘭菏的腿。
什麼習慣!蘭菏嚇得往上飄了幾寸,俯身道:“你有事說事啊,快點。”
長衫鬼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老爺,我因為屍骨不全,無法投胎,一直守在自己的墓邊,我老老實實,什麼惡也沒做啊,幾十年了!但是,有個殺千刀的,他居然偷我的墓碑!”
這麼多年,棺木都殘破了,那人居然還把他墓碑偷走。
蘭菏:“偷你墓碑?然後把墓碑弄哪兒去了?”
他好像有點猜到了,但還是要假做不知地問。
“弄到這裡來了!”長衫鬼哭道,“老爺,那個人很壞的,他們把別人的墓碑偷走,磨掉字,再賣出去重新做墓碑,或者其他製品。他一個晚上要偷好幾塊,到處偷,我的墓碑因為是整塊祁陽石做的,還被他分開做成了好多硯臺。那個墓碑是我辛辛苦苦存錢買的啊嗚嗚……”
祁陽石又叫永石,產於湘省,非常適合用來做硯臺,成硯稱為祁陽石硯。當然,條件足夠,有大的石料,用來做屏風、墓碑也都是可以的,比如這個長衫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