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場地原定的時間要到期了,大約是來問他續租的,柳醇陽心情正不好,吼了一通,又把工作人員抓過來問怎麼沒提前和小楊說好續住的事。
掛完電話後,小楊也跑回來一趟,像是怕他們耍賴,要立刻續約,留下文書。
而且小楊還特別不放心他們,說要每個屋子檢查一下,這段時間他們有沒有損毀什麼東西。
柳醇陽都無語了,大多數屋裡基本都是空的,除了床沒什麼傢俱,道具都是劇組自帶的。
這裡唯一稱得上電器的,就是電熱水壺。
更別說還有昨晚的事了,他咬牙切齒對小楊說:“我正想說呢,你家屋子還鬧鬼,這事以前發生過沒有?”
小楊立刻道:“柳導,我家怎麼會鬧鬼,你四處打聽,你們搬來之前,我全家還住這兒呢,鬧鬼我們還敢住麼,你是不是做夢?”
柳醇陽審視幾眼,半信半疑地放過了他。
說到底,現在拍都拍了好幾天了,有什麼辦法,現在換地方重拍不成,柳醇陽只琢磨著還是得往床下擱刀鎮一下。
小楊嘿嘿一笑,仍是各個屋子查過了,這才離開。
今天就是蘭菏領便當的戲了,陳星語也特意來了片場,要看看柳醇陽說的,前無古人的死亡表演。
……
蘭菏飾演的張巡春坐在一把花梨木交椅上,手指摩梭著交椅上的老銀飾件,除了這把椅子,屋內的陳設,也無不是舊物,就像他片囊之下一般垂垂老矣。
而男主角就站在他面前,此時已經無路可走,似乎只能束手就擒。
張巡春修長的手指,生生把銀飾件掰下來,用尖銳的一端,利落地插進了自己的咽喉。
“小春!”
他上前抱起張巡春,此時張巡春的特寫鏡頭,眼神中情感極為複雜,但無論不甘、畏懼、憎惡,唯獨沒有後悔。
張巡春慢慢閉眼,氣息漸無了。
男主角和張巡春到底曾經朋友,此時心情也很沉重,抱著他的屍體呆坐,直到女主、同伴等人找過來說話,這期間,“張巡春”自然一直是死的。
陳星語站在一旁盯著看,不僅他,片場許多知道導演說那話的工作人員,都頭一回明白,為什麼柳醇陽會說被蘭菏裝死征服了!
雖說臉上確實化了妝,臉色漸漸灰敗,但更驚人的是,他就像真的失去意識一樣,毫無生命力。
蘭菏離了魂,叉腰站在旁邊等自己的死亡戲份結束。他在不大的屋子裡轉悠幾下,發現這裡的櫃子後頭,夾著一張黃紙。
蘭菏百無聊賴,伸手探進去摸了一下,只覺得紙質有些粗糙,像是手工紙,還挺厚的……他摺紙這麼久,對紙的手感很熟悉。但上頭空白,什麼也沒有,所以蘭菏隨便看了兩眼,發現戲份快結束,也就匆匆還魂了。
這條過了,在眾人的掌聲中,柳醇陽給了蘭菏一個紅包,不是他“死”得實在太好,這是劇組的慣例了,只要是演去世、死人,就能得到一個紅包,大小不是重點,主要是人家演死人太晦氣了,給個紅包壓一壓。
像柳醇陽這種人,當然會謹守規則。
到了晚上,柳醇陽當然不肯再睡那屋子,偷偷和副導演一起跑到蘭菏房間來擠著睡。
“你睡這兒可以,晚上不要擠著我啊,也不要吃夜宵。”蘭菏說。
柳醇陽失聲道:“什麼,不能吃夜宵?”
蘭菏:“……所以你怕的到底是什麼啊?!”
他決定晚上柳醇陽要是吃夜宵,他就把柳醇陽的夜宵靈魂吸走。
蘭菏帶了觸控式開關的小夜燈來,就放在床頭,方便睡前坐在床上看劇本。看著時間差不多,他就一摸燈,躺下來迅速入睡了。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