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地笑了笑,說要把這雜誌放進旗袍店的雜誌架上,給往來的客人看看。
看到寧小北笑了,丁哲陽興奮地有些無措,不住地點頭。
這一切看在範俠眼裡,感覺簡直就是釘子釘在眼裡。
他剛才聽丁哲陽說“咱們”兩個字,就覺得心裡難受。
明明是他父母和自己的舅舅開的店,怎麼就變成他和寧小北“咱們”的店了呢?
也是,這家店寧伯伯也是有出錢投資的,寧家老太太還是掛職的“藝術總監”呢。
還有,為什麼這個四眼田雞還看得懂日文?
他的英文成績現在已經趕上來,和自己不相上下了。沒想到居然連日本話都會一些。
一想到他父母在日本那麼多年,說不定人家日語水平比英文的都要高。就讓範俠隱隱地生出些嫉妒和擔憂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順眼。”
範俠接過蘋果,咔嚓咔嚓地啃著,死都不承認是因為覺得自己比不上他。
寧小北無話可說,吃了蘋果後,又重新鑽進廚房,嗒嗒嗒地開始切菜。
四樓傳來悠揚的小提琴聲,是常樂蘊在拉琴。
為了考級,她每天放學回家除了完成作業,還要練琴。飯前拉半小時,飯後休息大概二十多分鐘後繼續,不到九點不會結束。
因此每到這個點兒,整幢筒子樓都飄揚著琴聲。
通常上半場是卡巴列夫斯基c大調小提琴協奏曲 ,下半場是門德爾松e小調協奏。
這兩首曲子常樂蘊已經拉了足足都有半年了,饒是範俠這個完全不懂古典音樂的大俗人都已經聽會了。
有時候她偶然跑調,吃飯吃了一半的範俠還會突然抬頭,大笑一聲,一驚一乍地把大家嚇一跳。
寧小北正和著音樂切著菜,突然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範俠!”
他眼睛發光,比手裡刀子的利刃都亮閃閃。
“老大,有話慢慢說。你先把刀子放下。”
範俠嚇得倒退一步。
“你來。”
寧小北神秘兮兮地把範俠拉近廚房,踮著腳,指著樓下聯排種著的高大樹木。
“幹嘛?什麼東西?”
範俠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麼來,倒是寧小北右手拿著的菜刀就貼在他的肩膀上,寒光凌冽,讓他不敢亂動。
“喏,看仔細了,那邊有個人。”
廚房的視窗對著的小區綠化帶人跡罕至,那裡在若干年後的“現實世界”裡被改造成了小區健身中心,並且放了一臺豐巢櫃員機,現在這裡則連個板凳都沒有。
範俠瞪大眼睛,仔仔細細看了半天,終於在一片樹影扶疏下,隱約辨認出一個人形來。
一個少年模樣的人斜靠在腳踏車邊,正抬頭向上望著。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邊,若不是一陣風吹來,撥開了樹葉的縫隙,範俠哪裡能看得到他。
“丁哲陽?他小子沒回家?居然跟到這兒來了!”
範俠簡直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阿茲貓一樣渾身的毛都炸開來了。他轉過身就要往下跑,想要去抓住那個臭小子,問問他到底打算幹什麼。
“哎,你做什麼呢。”
寧小北忙把他拉回來。
“我已經見了他好幾次了,只要不下雨,天天都來。”
寧小北笑道,微微上挑的眼睛裡流著靈動的光彩。
“這麼變態?老大我們報警吧。”
“你是不是傻啊?”
寧小北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胳膊肘,範俠疼得急忙討饒。
“等到曲子拉完,他就走了,不用你趕。”
寧小北想了想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