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
鄰居們起鬨道。
“我不管那麼多,我妹妹不見了,我只管問你們要人!把我妹妹交出來!”
小梅大哥說著,用力地推了一把寧建國。
“你敢動他?”
寧建國的身板比大哥足足高了一個腦袋,絲毫未動。
但趙景聞哪裡看得下去,他眼裡冒火,一下衝到小梅大哥面前,單手一拎,一提,就像抓小雞一樣把男人按在地上。接著反手一擰,把他的胳膊折到身後用力地壓了下去,男人哀叫一聲,半跪在地。
“你以為這是你們村啊?跑我地盤上來撒野,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趙景聞是什麼人?”
說著,趙景聞用了半邊力氣把大哥的胳膊再往下折,大哥頓時哭天喊地起來,“斷了斷了,我的胳膊要斷了!”
“啊啊啊啊,我和你拼了!”
“一隻眼”見寧建國斯斯文文,以為他是個好欺負的,抄起隔壁家放在門口的掃把往寧建國腦袋上掄去。
範俠緊張得撅起小嘴,卻只見寧建國也不知道使了招什麼招數,“一隻眼”的雙手就跟過了電一般一陣顫抖,掃把落地的同時,自己也摔了一個狗吃屎。
“哈哈哈,這人有毛病,居然跟阿拉建國打架。”
“哎,他不知道阿拉建國以前是偵察兵,還立過三等功呢。哈哈哈……”
鄰居們嘻嘻哈哈笑作一團。
“老大,原來真正的‘世外高人’是儂的老爸啊。”
範俠簡直看呆了。
寧伯伯太厲害了,剛才他使出的那一招一定是武打書上面寫的擒拿手。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小說裡說的沒錯!
寧小北驕傲地抬起了鼻子,假模假樣地說道,“還好還好,我老爸也就是時不時地抓個小偷啊,抓個色狼什麼的。”
眼看兩個男人都被制服了,小梅的嫂子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勢單力薄,真恨自己當初心疼火車票,沒有多帶些人來。
她眼珠一轉,乾脆往地上一趟,在寧家門口打起滾來。
“啊呀,救命啊,打死人了,上海人打人啦!城裡人打人啦!就欺負我們鄉下來的,救命啊,救命啊。”
寧家這幾天都沒人住,房門前堆積了不少落葉和灰塵,女人這麼一滾,本來灰色的衣服顯得更髒了。她本來簡單地紮了一下的頭髮也散開了,落葉,地上的煤灰一下子沾了上去,簡直是狼狽不堪。
“哎呦,我滴個乖乖。老頭子,快點把煤球爐收起來,她要是滾到我家煤球爐上,萬一要訛詐我們怎麼辦?”
楊媽媽家和寧小北家是門貼門,剛才女人來的時候他家正在做過年的蛋餃呢。
現在建德里的住戶差不多都用液化鋼瓶了,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把煤球爐給拿出來,做蛋餃,攤春捲。都說液化灶頭的火太煬,蛋餃皮子容易破,還是煤球爐的火剛好。
“我看他們就是想要來訛錢的。訛不到寧家的,打打鄰居的秋風也好的。”
“對!小梅出嫁,寧老太還自掏腰包給她添妝呢。這樣好的主人家,別說舊社會了,新社會都看不到的好伐?”
女人越是撒潑,鄰居們越是一臉嗤之以鼻。
小梅大嫂這一招在村裡是用慣的。鄉下吵架,就是比誰臉皮厚,誰家男人多,拳頭硬。誰知道這兩招在建德里統統失效,頓時她的力道也散了,訕訕地坐了起來,把腦袋上沾著的樹葉拔了下來。
“警察來了,警察同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