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等待接人了。等晚上他進入夢鄉了,父母都不見回家。
媽媽倒還好些,把旅行團的客人送賓館就好。他爸爸還要帶著那群心懷不軌的日本男人到衡山路或者古北地區那邊的酒吧、俱樂部給日本色胚“找樂子”,不到三更半夜根本無法脫身。
“老大,我現在覺得我實在太幸福了。”
望著天上的月亮,範俠長嘆一聲說道,“丁哲陽那小子雖然有爸有媽,但是還不如像我這樣沒有……倒也不是全沒有,反正我跟著舅舅,偶然從我爸媽那邊拿零花錢的日子比他舒服多了。還有你爸,對你多好,是吧?”
“嗯。”
寧小北點了點頭。想起了在“現實世界”中,被關押在拘留所裡的成年丁哲陽對自己說過的話——
“寧小北,你從小壓著我打,什麼都要勝過我一頭,你說我為什麼討厭你?沒錯,我就是故意騙你爸的,誰叫你的日子實在太好過了。”
“我嫉妒你,嫉妒死你了,我想看你吃癟都想瘋了。”
他一直覺得奇怪,自己這種單親家庭有什麼值得丁哲陽羨慕的,他恨自己不算還連帶恨上了他父親,原來根源在這裡。
剛才他和範俠闖進丁哲陽的家,從包裡掏出那把老虎鉗的時候,這傢伙居然慫得差點跪在地上。
他和範俠上前扶他起來,才發現這傢伙胳膊上都是淤青——不是他父母打的,是被耿恩華揍的。
那傢伙原來不止欺負常樂蘊一個人,男生裡被他欺負最多的就是丁哲陽。
之前閆冰如在的時候,看在她的面子上還不敢特別明目張膽。但是自從換了一個不收禮,對所有同學一視同仁的隋軍後,這傢伙就越發變本加厲起來。
丁哲陽的父母雖然不管他,每個月的零花錢還是塞足的。但是也經不住耿恩華這小子隔三差五地敲詐。過去,一天給個幾塊錢就算了,自從閆冰如走後,這傢伙的胃口越發大了,天天都要問他拿個十塊,二十塊,到了週末前頭更是翻倍。
丁哲陽也不好一直向父母要零花錢,被他弄得連買晚飯的錢都沒有了,只好以泡麵為生。剛才如果不是寧小北他們請客他去樓下的小飯館吃了蓋澆飯的話,這傢伙又要泡泡麵吃了。
“我不給他錢,他就揍我。”
丁哲陽挽起袖子,露出他火柴棒似得胳膊,用掀起校服,給他們看他被揍得青紫的小肚子,“我實在受不了了……所以,所以我那天才用老虎鉗把他腳踏車的鋼條給剪斷了。我沒想他死,真的,我就想著他受傷之後在家裡多休息兩天,別來學校問我要錢就好了。”
丁哲陽邊說,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誰知道耿恩華那小子身體素質那麼好,摔了那麼大一個跟頭也只是磕了一顆牙而已,休息了一天又來上課了。
可能為了洩憤,到了學校後二話不說又把丁哲陽揍了一頓,然後把他一個禮拜的零花錢全部都搶走了。美其名曰——營養費。
丁哲陽越想越氣,實在忍不住就趁著體育課自由活動的時候故技重施想要再在他的腳踏車上做手腳,沒想到被寧小北抓住了。
“求求你們,不要告訴我爸爸媽媽,也不要告訴老師。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求求你們了。”
丁哲陽邊說邊哭,哭得稀里嘩啦,整個人就像是被雨打溼的小雞仔一樣瑟瑟發抖。
“上次寫舉報信舉報閆老師,我爸就把我罵了一頓,說白給我花了那麼多錢,結果我的成績還退步了。要是被他們知道這件事,我爸真的會罵死我打死我的,求求你們了……”
範俠本來是和他最不對付的,聽到這裡也氣的對著空氣揮了兩拳。
“那可怎麼辦,難道由著他繼續欺負你麼?啊啊啊,氣死我了!”
小黑皮天生一顆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