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以為帖子裡寫的是你,還可高興了,但後來我聽到你和廖以瀟說的話,才知道寫的不是你,你不知道,我當時慌得一比好嗎!」言逾一激動話就容易多,「簡直就是身心俱震靈魂出竅三觀崩裂懷疑人生的程度,在我前十幾年的記憶裡,我也沒看出我居然能夠做出這種事兒??所以我一直沒敢告訴你……」
畢竟這可是出軌誒,精神出軌也算出軌,而他以前可是一直堅信『綠人者人恆綠之』的,他在網上嘴過的渣男和小三加起來比奶茶店門口排隊的人都多,並且堅決認為幹這事兒的人就該被浸豬籠。
結果沒想到他居然也做出了這種事兒?
言逾越想越喪,腦袋耷拉著,關度弦靜立一旁,看著言逾自責的模樣,能看出他這段時間內心想必也是有過不少掙扎和惶恐,念及此關度弦心裡驀然一動,隨即目光不自覺地往床頭櫃那裡看了一眼。
關度弦張了張嘴,似乎有什麼話就要脫口而出。
可言逾卻沒注意到,歇了一口氣之後又繼續說了起來,這回他可當真是掏心窩子什麼都往外說:「我最開始還不敢信,一度以為我倆是各玩各的,我當時還想,如果真是這樣,那乾脆趁著我失憶咱倆離婚算了——」
關度弦聽到這個字眼,倏然凝眸,語氣也在瞬間變得危險起來:「你說什麼?」
「不是,你別激動。」言逾趕緊坐直,拉著關度弦也來坐下,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試圖平復對方的心情,繼續說,「我還沒說完呢,可你對我、對我爸媽怎麼樣都有目共睹,我也不能昧著良心說看不見,所以我怎麼可能說你是跟我逢場作戲呢對不對?」
說到這裡言逾下意識看了關度弦一眼。
關度弦少見的猶豫了一瞬,而在關度弦的人生字眼裡,奉真務實其實佔了很大一部分,可他此刻,腦子裡卻不斷回想著方才言逾說的『離婚』。
如果是假的,言逾會離婚。
他這麼想著,然後鬼使神差的,關度弦居然應道:「嗯。」
言逾聽到回答,又更喪了,長嘆了一口氣:「所以我就知道,我不能有這樣逃避責任的想法,這事兒多半就是我的鍋,可是還是很難接受啊!」
關度弦坐在一旁,昏黃燈光打在他高挺的鼻樑上,映下一半的陰影。
言逾在旁邊坐著,也有些沒精打採,室內氣氛一時就有點萎靡。
片刻後,關度弦主動發問:「所以,你寫的那個人,是陳竟思嗎?」
言逾聞言,大眼珠子斜著偷看關度弦,到底還是不情不願地低聲說:「確實有些事對得上……」
眼看著關度弦眉眼越發冷淡,言逾又趕緊表明立場:「可是就像剛剛說的,我現在看到學長真的完全沒有感覺!而且我看我和學長的聊天記錄也沒啥貓膩兒啊,你不信你看。」
說完就把手機丟給關度弦,還催促他:「真的你看,我手機你隨便看。」
關度弦接過手機,隨即放到一邊。
言逾看了,只好繼續說:「而且我也根本不記得我跟他談過,我之前就壓根兒沒往這兒想過,因為我感覺我跟學長就完全不是一個畫風的啊!所以連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寫這個帖。」
說到這裡,言逾靈光一閃,一拍巴掌說:「你看有沒有可能是這樣呢,我不好歹是個演員嗎?會不會是出於角色需要,這是個劇本呢?又或者乾脆我身是演員身,卻有一顆編劇心,這帖就是我編的呢?然後一不小心取材現實……」
然而說到這裡,連言逾自己都有點說不下去了,他都覺得有點太扯了。
而且就算取材,為什麼要取和前男友的材?
總之事情發展到這裡,幾乎就要陷入死局。
而一旁的藥膏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擱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