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地趕到了。
“你小子,你等著!你有種別跑!”
趙景聞的腋下夾著包,一進門就指著範俠,恨不得生啖其肉。
範俠反射性地往寧小北身後一縮,又拉過丁哲陽擋在自己面前,做起了縮頭烏龜。
這兩年他長大了,舅舅也不怎麼打他了。他怕舅舅待會兒打起來的時候忘記技巧,下手不知輕重。
“警察同志,我就是那個小黑皮的舅舅。這是寧小北的爸爸。警察同志儂聽我講,小北和陽陽都是好孩子。啊呀,顧老師已經到了啊,顧老師儂辛苦了,辛苦了。不用說了,這一切都是我家的‘小畜生’搞出來的事情。讓大家見笑了。”
趙景聞對著周圍一陣點頭哈腰,覺得自己的老臉都被丟盡了。
好在本來就沒大事,顧老師已經把手續都辦完了,寧建國,趙景聞和顧凱歌分別領著一個孩子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門。
“丁哲陽,你爸媽怎麼不來?他們今天要帶團麼?”
沒見著丁哲陽的家長,寧小北關心地問道。
發生這種事情,做父母的還只顧著掙錢,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了吧。他以為他們家的情況已經改善了很多了呢。
“不是,他們最近把旅行社的業務都分包出去了。就是他們當年在日本打工的時候,有個日本店長挺照顧他們的。那個老爺爺無兒無女,現在重病了,躺在醫院裡只有護士照顧。我父母聽說之後,就暫時過去一個月幫忙照看一下。”
“應該的,應該的。受人滴水之恩,一定要湧泉相報的。”
寧建國不住地點頭。
範俠聽了,輕輕地嘖了一聲。心想難怪這傢伙那麼淡定,原來是爸媽壓根不在國內,派出所想聯絡也聯絡不上,真是“狡猾狡猾滴”。
“兩位家長,怎麼處理這三個孩子,需要等明天學校開學後開會討論。不過一來也沒出什麼大事,對學校來說,最多是夜不歸宿,違反了宿舍管理條例。二來,這幾個也都是好學生,學校還是會酌情處理的。你們也就不要再過於追究了。”
顧凱歌剛才在派出所裡,親眼看著趙景聞抄起掃把滿世界追打範俠,要不是有警察攔著,還不知道要打成什麼樣子呢。
寧小北要是知道他內心的想法,一定會發出一聲冷笑
——這不過就是趙家舅甥慣用的“苦肉計”罷了。
範俠的腿還貼了創可貼,打了繃帶呢,趙景聞真心要追哪裡會追不上。不過演出戲給學校裡的老師,還有派出所的民警看看。人家見他都已經發火發到這種程度了,自然也不好再火上澆油了。
“說到底,還是我不好……”
顧凱歌果不其然,話題一轉,開始深刻自我反省。
“如果他們像平時一樣回家過週末,而不是跟我一起去植物園的話,就不會出這種事情了。”
“什麼?”
寧建國和趙景聞齊聲驚呼。
範俠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顧凱歌,我恨你一輩子!
————
衝著寧小北揮了揮手,丁哲陽跟著老師坐上了回學校方向的擺渡車。
寧小北踩著疲憊的腳步坐進趙景聞開來的豐田車裡。
他昨天一夜沒睡,上下兩瓣兒眼皮幾乎都要黏在一塊,以致於沒有立即察覺到車內的空氣有些不對勁。
顧老師剛才非常“貼心”地建議他們趁著還在週末裡,回市區散散心,趁早把一切都說開了,晚上再回學校也成。
範俠聽得當場就有了轉學的衝動,他要是能回家面對舅舅和寧伯伯,還跑到崇明島上去幹嗎?
他逼於無奈,朝著坐在身邊的寧小北狂眨眼睛。奈何小北如今已經是在半夢半醒的狀態間,以至於車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