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中所有改變,就會連帶影響另外一個的那種?
寧小北“蹭”地站了起來,他像是動物園裡被關在籠子裡的大狗熊一樣在房間裡一圈又一圈地兜著。
最後眼睛落到了床底下的鐵皮箱子上——那裡放著他從小到大最珍貴的東西,就跟爸爸的五斗櫥一樣。
他鑽進床底,將小鐵皮箱拖了出來。
鐵皮箱子沒有上鎖,倒是上面一層厚厚的灰讓他的哮喘病差點再次發作。
拿來溼抹布把灰塵擦拭乾淨,寧小北用顫抖的手開啟箱子。
落在眼睛裡的,是各種樣子的日記本。卡通的,藍色的,灰色的,咖啡色的封面,層層疊疊有十多本。
寧小北從小有寫日記的習慣,一直到大學畢業都依然保持。他每年都要用掉一本日記本。寫完之後全部都珍重地鎖在這個箱子裡,作為永久的回憶。
參加工作後,日記本就成為了工作規劃記錄本,後來又幹脆全部寫在手機備忘錄裡,這個習慣也就慢慢被戒掉了。
鐵皮箱子裡除了日記本,還有一堆別人看來是破爛,但對於寧小北來說卻是珍貴回憶的小玩意兒。若是換在平時,他一定會忍不住拿出來細細把玩,但是現在卻沒有這個功夫。
他要確認一件事情,一件關係到那個“夢境”到底是怎麼回事的大事。
日記本是按照時間順序由遠及近堆疊的,倒數 重回夢境
既然有了猜測,剩下的事情那就是想辦法求證了。
寧小北一邊收拾屋子,一邊回想著之前他是怎麼跑到那個世界裡的。
第一次是自己在整理父親遺物的時候,看到了那張收養證明,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累的,結果就“穿”過去了。
第二次過去則是在地鐵上,哮喘發作的時候失去了意識。
同理,從那邊“穿”回來也是因為兩次失去了意識,頭一次是因為低血糖從樓梯上摔落,第二次是見到父親後過於激動結果引發了哮喘。
“所以,睡著了就可以見到爸爸了吧?”
寧小北揮舞著墩布,不確定地說道。
打掃完房間,他舒舒服服被泡了個澡。將手機關閉,拉上窗簾,帶上眼罩和耳塞,決定要徹徹底底睡他個不省人事。
事實證明他還是想的太簡單。
他失眠了。
自從參加工作後,習慣了24小時on call的寧小北本來就睡眠質量堪憂,如今多了一件心事後更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瞪著眼睛翻來覆去一夜,幾次嘗試入眠最終不得不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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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儂看呀,那個男的,已經站在那裡一個多小時了,姿勢都沒有變過一個。”
親水平臺旁,幾個早晨跳完廣場舞,就在小花園裡剝毛豆,擇菜的老太看著斜斜依靠在河邊欄杆旁的男人,窸窸窣窣地討論道。
“他會不會是想不開,要自|殺啊?”
一個阿姨忍不住說道。
“現在的年輕人很脆弱的。找不到工作,或者找不到女朋友,一個想不開,父母就白養了啊……啊呀怎麼辦,我們就這幾個老太婆,他要是真的跳下去,我們可攔不住啊。”
另一個老太越說越覺得自己猜對了,急忙推了推身邊的同伴。
“我們報警吧。‘有困難,找警察’,沒錯的。”
老太說著掏出了手機。
站在河邊的寧小北可不知道身後那群阿姨媽媽們的想法,連續失眠了兩晚已經讓他鬱卒不已。他今天是特意開車到市中心來,來看看他從小長到大的地方,順便散散心。
這片都市綠地就是曾經寧家所在的“建德里”弄堂的所在。
2000年,建德里,連帶附近的十幾條里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