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師傅就說過的一句話,我是一輩子都記得的——做生活(幹活)就是做人,做人就是做生活。生活就是臉面,話說的再好聽,活做的不好,就是不要臉。但是做人和做生活,都是沒有捷徑的。”
趙景聞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寧小北和範俠也齊齊地望著寧建國。
記憶裡的父親一直都是不多話的,和長袖善舞,能言善辯的趙景聞不同,他永遠都在默默做事,就像是一頭老黃牛,勤奮且沉默。
像現在這樣說得眉飛色舞,這是寧小北“兩世為人”都不曾見到過的。
“我們做模具工的,就是用人的血肉和機器磨合。我的師傅是‘八級鉗工’,光靠著手感,可以把精鋼磨具打磨到一根頭髮絲的十六分之一的精度。我以前問過師傅,這靠什麼?靠的是英國,美國進口的機器麼?不是的,就是靠一個字——練。練到你的手,隨便摸一張紙,你就可以準備測量到這張紙是多少微米,多少絲的厚度。”
“這種事情,是絕對走不了捷徑的。做生活沒有捷徑,要走捷徑最後就會丟臉,丟人……我想世界上的大道理應該都是相通的。沒有做生活踏踏實實,做生意就可以瞎胡搞的道理……小北,你說爸爸講的有道理麼?”
寧建國看到他們三人一句話都不說,各個都瞪大眼睛望著他,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我讀書少,只有初中文憑,不會說話,你們不要笑我哦。”
“建國,他們兩個連初中文憑都沒有,怎麼會笑話儂呢?儂講的太有道理了,太有水平了。”
趙景聞情難自禁地伸出兩隻爪子,想要去握寧建國的雙手,被他一把開啟。
“咳……老爸說的好。”
寧小北乾咳一聲,舉手鼓掌。
範俠也跟著呱唧了兩下。
“那……這樣吧。我明後天找個時間和丁凱他們夫妻再詳談一下。看看具體怎麼佈置……”
一想到之前在廣州那邊又是考察又是花錢打樣的,這些功夫都白費了,趙景聞心裡還是覺得肉疼的。
不過寧建國都開口了,他自然是要當回事的。這事兒看來需要從長計議了。
見到寧建國如此表態,寧小北深深地吸了口氣,按下自己劇烈起伏的胸口,坐回了飯桌旁。
他告訴自己,至少事情已經往好的方面發展了,不能操之過急,。
“不過說到‘旗袍’哦。我們這些臭男人壓根都不懂,還是需要找個專家去請教請教的。”
趙景聞說著,忍不住又勾上了寧建國的肩膀。
“過節前,我要準備一份大禮,然後去建德里探望探望寧老太。見識見識她那個據說價值好幾條‘小黃魚’的紅木大衣櫥。”
見兩個孩子又各自低頭吃飯了,趙景聞突然把嘴貼到寧建國的耳邊,用促狹的語調低聲說道,“主要是拜訪一下丈母孃……”
話沒說完,就被寧建國狠狠地踩了一腳。
於是春節前夕,趙景聞帶著大包小包的年禮前往建德里。眾人還不曾開口,倒是從寧老太嘴裡聽說了一個重磅訊息——
小梅姑娘今年春節要回老家結婚了。
作者有話要說:
註釋1:伊能靜《如果沒有你》
我也是寫到這裡才查到北京奧運會是2001年申請舉辦成功的。。。哇,20年了,真不敢相信。那時候我們還天天迎奧運呢。
小梅出嫁 二更
小梅姑娘在寧家做了那麼多年的活兒, 寧家的人都已經把她當做家裡的一份子。聽說她過年要回家結婚,大家自然都為她高興。
寧老太是個老式的人,雖說現在新社會把小梅這樣的阿姨叫做“保姆”“家政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