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個月之後的一個吉日。這兩個月侯府需要籌備酒席,江氏也需要跟著教習嬤嬤重新學一番侯夫人該有的儀態談吐。
挑好日子,曹廷安讓人將請帖發了出去。
二房的趙氏見曹廷安將日子定在了九月,氣得直接摔碎了一支名貴花瓶。她的阿沁去年臘月定的婚事,今年十月出嫁,曹廷安難道不知道嗎?居然非要搶先一個月扶正江氏,這下好了,侯府上下都忙那邊的事了,只有一個月能全心籌備女兒出嫁,就一個月,不出紕漏才怪!
趙氏生氣地向丈夫抱怨。
曹二爺聽了就煩。
他沒有兒子,好不容易去年有個小妾懷孕了,結果江氏前腳才給大哥添了熾哥兒,他的小妾就又給他添了個女兒。
曹二爺怪小妾的肚子不爭氣,更怪趙氏心狠手辣,暗中落了多少小妾的胎。
現在趙氏朝他抱怨兄長,曹二爺立馬瞪眼睛罵道:“糊塗!咱們侯府立宗婦重要還是一個姑娘出嫁重要?”
趙氏從來都不怕他,尖聲質問道:“你就是嫌我沒給你生兒子,可你別忘了,阿沁也是你的女兒,現在她受了委屈……”
曹二爺拍桌子:“受委屈?阿沁受什麼委屈了?從訂婚到現在已經過去大半年了,這半年你管家,難道還沒操持好女兒出嫁該備哪些該請哪些人?我告訴你,就算女兒真受了委屈,也是你這個當孃的親手造成的,天天就惦記中飽私囊,我看我們曹家的銀子都被你搬回孃家了!”
趙氏氣得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你放屁!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偷你們家銀子了?你那大哥防我跟防賊一樣,讓我管家還派個嬤嬤來盯著我,你以為我稀罕這破差事?”
“不稀罕最好,趕緊把對牌給大哥送去!”
“我不,她還沒成侯夫人呢!”
夫妻倆你一句我一句,罵得房頂都快被兩口子掀起來了。
鎮國公府。
徐老太君收到帖子,笑眯眯地對芳嬤嬤道:“沒看出來啊,曹家那小子還真是個痴情人。”
芳嬤嬤道:“曹侯都快當祖父的人了,您還叫他小子,曹侯聽到肯定嫌棄您。”
徐老太君笑笑,放下帖子,很是好奇地道:“他眼光高,我都想去瞧瞧他的新夫人了。”
芳嬤嬤:“您若去了,曹侯還不樂歪了嘴。”
等閒人家可請不動徐老太君去做客。
徐老太君眯了眯眼睛,哼道:“他樂不樂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恐怕已經氣歪了嘴。”
芳嬤嬤立即想到了容華長公主,當年容華長公主截住曹廷安示好,旁人不知,自家老太君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但知道又如何,建元帝有意賜婚,便是老太君都不好拒絕。
越是幫助過帝王的人,與帝王相處就越謹慎。
鎮國公府正院,國公夫人容華長公主還沒看完帖子,修長美麗的手指便將帖子攥成了一團。
曹廷安竟然真要扶正一個卑賤的妾室!
想當初她可是滿京城公認的第一美人,多少男人想盡辦法接近她,只有曹廷安不屑看她一眼,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曹廷安居然被一個姨娘哄了去!
腦海裡浮現出阿漁那張我見猶憐的小臉蛋,容華長公主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以前曹廷安如何羞辱她的,將來她便全都還到他的新夫人身上。
徐潛一個單身漢,並沒有收到平陽侯府的帖子,但傍晚一回府,徐老太君就派人來請他了。
“母親找我?”徐潛衣裳都沒換,穿著官服來拜見老太君。
徐老太君將曹府的帖子遞給他。
徐潛掃了一眼,不解地看向母親。
曹廷安要扶正江姨娘,這事與他們徐家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