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什麼東西, 只有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而且連椅子都只有兩條,看來平時也不會有什麼朋友往來。
而且地面還是水泥地,還帶著灰塵,就著昏暗的燈光一看, 霧濛濛的一片,讓人心生厭煩,恨不得早點離開這個地方。
所以在這種地方獨自生活, 看來這老人過得也不怎麼樣。
是為了自我贖罪獲得晚年內心的安寧嗎?江則欽諷刺的微掀嘴角。
輕手輕腳的腳步聲傳來, 那老人雙手端著茶朝王映夕走去,恭恭敬敬的把茶遞給她, 腰彎的彷彿這輩子再也站不直:“映夕小姐,您喝茶。”
王映夕低頭看了一眼,雙手背於身後不接:“於叔, 你這茶, 我可不敢喝。”
於叔雙手抖動著,整個人彷彿羞愧的要一頭撞死在牆壁上。
方明茗心驚膽戰的看著, 生怕下一秒茶杯就要掉在地上。還好她媽媽林蘭及時把於叔手裡的茶搶了過來,放在一旁。
王映夕這才將揹著的雙手放下, 走到於叔旁邊,不容置疑的推著老人上前幾步,面對著李瑾江則欽,拍了拍手, 道:“於叔,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一位是我和越林的兒子,李瑾。這位呢,是我姐姐的兒子,江則欽。”
於叔瞪大著眼睛,目光死死的盯著江則欽,整張臉因為充血一下子紅了起來。
江則欽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方明茗的手指,臉上帶著點笑:“好久不見,於、叔。”輕飄飄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慄。
方明茗看看他,又看看於叔,選擇了沉默。
於叔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子跌倒在地,雙腿膝蓋與水泥地碰撞的聲音,讓方明茗的頭皮都不由的一麻。
於叔渾濁的眼眶裡有豆大的淚珠掉落,他死命抓著自己的衣領,聲音嘶啞痛苦:“小少爺……小少爺,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舒捲小姐,對不起映夕小姐,對不起老爺,對不起王家啊!”
這幾個字彷彿含了血一般,讓屋內的氣氛無比凝重。
林蘭站在角落裡,見此景忍不住抹了抹了淚水。
“是我做錯了,是我做錯了。於叔是真的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啊,小少爺!”哭喊著,於叔對著水泥地開始磕起了頭,那咚咚的聲音聽得方明茗心裡一跳。
她忍不住躲到江則欽後面,不忍心再看。
江則欽任由方明茗藏在自己後面。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對自己磕頭的於叔:“留著點力氣吧,於叔。我會給你贖罪的機會的。”
於叔抬起頭,額頭血肉模糊。
江則欽笑了笑:“走吧,車在外面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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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忠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走出過這個山村了。他以為他的下半輩子,就會一個人窩在這個小山村,含著愧疚死去。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把當年的事情抖出去,更沒有想過結束自己看似看不到頭的人生。
他害怕死。比起死,他寧願這樣苟且偷生的活著。
直到,江則欽找上了門。當年那個小小的,笑起來還有點酒窩的,甜甜的叫他於叔的小少爺,如今已經長大了。
他把他帶到大城市,帶到一個棚裡。
聚光燈照在他的身上,他眯起眼睛,非常的不自在。
嚴肅的主持人問他:“老人家,聽說你有有關於江氏集團江立的事情要爆料?”
他勉強睜開眼睛,看向站在後頭的王映夕江則欽一幫人。
他想,事情過去了將近二十四年。他應該要把真相說出口了,否則當他死去的時候,該怎麼去見王老,去見舒捲小姐?至少,至少能讓他在死後見到他們有道歉的資格啊。
於忠點點頭:“是。”
他是一個孤兒,被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