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在朕頭上,何其可惡!”
“就連阿燕都給他氣病了,放著皇后不當要去做姑子,大旻可還沒出過寧可當姑子也不肯做皇后的人!”
皇帝越想越氣,直接把孔明燈摔進趙方懷裡。
趙方不敢多言。
當初皇后如何進宮的,皇帝心裡清楚,即便過了這麼多年,那位的心裡始終有一人,也怨不得什麼。
更何況皇后與秦王這事,更怪不到秦王頭上。
要說皇后生子時,正值帝后兩人鬧得不可開交之時,太子剛生下就給抱到貴妃宮裡養了半年,皇后對這個孩子的感情就變得複雜。
越來越多的孔明燈升了上來,被風吹到一塊,相互間撞得火光顫顫。
數量之多,讓人應接不暇。
趙方趁機道:“民間說,放九十九盞孔明燈以表誠心,上達天聽,就能如願以償,秦王殿下這是用了心的。”
皇帝皺著的眉頭漸漸鬆開。
過了須臾,才舒出一口氣,“策兒的王妃餘氏在閬園可還好?”
趙方趕緊回答:“好著呢,奴婢派人看過,殿下與王妃都是一屋安寢。”
“哼,朕知道他就是比旁人更挑剔一些,太醫診過多少次都說沒有病。”皇帝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又遺憾道:“這豎子要是祥兒一半重美色,這會兒子都該滿週歲了吧?”
趙方聽到皇帝這個鬆動了的語氣,就知道他對秦王還是有感情的,只不過當初秦王自斷後路實在讓皇帝下不了臺,好在秦王今日這孔明燈多少讓皇帝心裡寬慰了一些。
於是他也笑著道:“陛下無須著急,秦王妃才嫁進來不足半月,興許明年就會有好訊息了。”
皇帝長長嗯了一聲,負手往前走了幾步,看著天上明亮搖曳的孔明燈忽而道:“貴妃今日所言也甚有道理,秦王禁足不出,就由他的王妃替他去太后跟前盡孝吧。”
翌日清晨。
群星與殘月退去,朝陽徐徐而升。
昨夜積在院子裡的雨水蒸發殆盡,潮熱的氣息被風輕送入殿內。
帷幔輕揚,搖動了珠簾。
餘清窈窩在被窩裡正睡得香甜,忽覺得鼻端有些發癢,就彷彿床
簾沒有合攏,將窗外的飄絮吹了進來。
她皺了皺鼻子,從薄被裡把手用力抽了出來。
這手才甩到半途,腕子卻遭了阻礙,被滯在半空,動彈不得。
她只能呢喃了一句,“癢。”
光抱怨也不能緩解半分,餘清窈心頭委屈但那眼睛還是不捨得睜開,只是把眉心皺了起來,臉頰也氣鼓鼓,不知道是在夢裡與誰置氣般。
李策下意識將自己呼吸放淺了,此刻他一手撐在圓枕這頭,另一隻手剛越過去扣住餘清窈的手腕,一切都發生的突然。
餘清窈手揚得突然,他反應的也突然。
顯然還在睡夢裡的餘清窈並不是有意’襲擊‘他,可是多年練就的反應力還是讓他第一時間把’威脅’扼殺在了自己的掌控裡。
這只是一截纖細微熱的手腕,尚帶著被窩裡的暖意,與他剛剛衝浴過的體溫對比鮮明。
脈搏還輕輕在他手心裡掙扎,一跳一跳。
而手腕的主人此刻卻毫無知覺,睡得香甜,烏黑蓬鬆的頭髮任性地鋪了半邊,瓷白帶粉的小臉就窩在其中,肌膚被那緞子一樣的長髮襯得更加瑩潤透徹,彷彿是飽盈汁水的桃,引人垂涎。隨著她勻稱地呼吸,那覆在眼睛上的濃密睫毛在微微顫動,好似兩把羽扇,在人心尖上輕輕蹭了一下。
李策本想收回這不合適地視線,卻不慎失了神。
自小就身在最繁華的國都,他見過宴會上裝扮地雍容華貴的美人,也看過遊園裡從頭精緻到腳,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