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當然不會留張樂住下,家宴結束之後,他只能告辭離開。
孟輕歌將他送到大門外,回頭看了一眼沒人跟著,偷偷豎起兩個大拇指:
“不錯,表現可圈可點,接下來再接再厲,一定要讓我家人打消包辦婚姻的想法。”
張樂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嚥了下去。
他其實想問一句:這件事,最終要怎麼收場。
看著孟輕歌心情這麼好,他識相的沒有去煞風景。
意外的跟林東海達成協議,涼茶的廣告片,就要有所調整。
張樂辛辛苦苦拿下的亞運組委會唯一指定飲品頭銜,必須加入進去。
找了個公用電話,忍著心疼花了2塊8的長途費,打回岱山。
接電話的是李愛國。
他被張樂委以留守的重任。
電話裡,張樂命令李愛國,通知姜寒月以最快的速度,來一趟京城。
李愛國猶豫了一下,開口提醒道:
“老闆,小姜從來沒出過門,她自己一個人去京城,怕是不安全!”
張樂一拍腦門兒。
自己的思想,還是受後世影響太大。
現在的火車,可不像三十年後那樣安全。
姜寒月一個漂亮小姑娘單身出門,說不準就被人販子給拐到哪個山旮旯裡,賣給老光棍當媳婦兒了。
別以為這是危言聳聽,80年代大學生被拐的新聞還少嗎!
真以為她們都是傻子啊!
只能說壞人的計謀,更加防不勝防。
“是我考慮不周,老李,那個南高麗人樸義周還在不在?”
說起樸義周的名字,李愛國語氣裡多了幾分鄙夷:
“在,這些日子每天都會早早跑過來,嘴上說是觀察涼茶廠的產能,尋找合作的機會,其實就是蹭吃蹭喝……”
老李性子耿直,最見不得這種佔集體便宜的小家子氣行為。
如果不是張樂有話,樸義周早就被他打出去了。
隔著電話線,也能感受到李愛國語氣裡的不屑,張樂笑道:
“這樣,老李你去找樸義周,讓這傢伙陪著姜寒月來一趟京城,就說我說的!”
李愛國很乾脆的答應一聲,直接掛掉了電話。
他早就對那個賊眉鼠眼的南高麗人煩得不行,有機會將他趕走,那還能不立刻付諸行動。
樸義周這傢伙缺點一大堆,卻有一個最大的優點——知恩圖報。
張樂救過他,又幫忙收購了一批玉米芯,讓他發了一筆財。
現在聽到自己的兄弟有命令,當即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全須全尾的,將姜寒月送到京城。
倒是後者,第一次離開岱山,還是要去京城這種大城市,心裡免不了有些忐忑。
有了樸義周做保鏢,這一路上倒也沒出什麼意外。
這傢伙能孤身一人跑到國內來做生意,當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再加上他歪果仁的身份,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都繞著他走。
下手的物件有很多,何必招惹這種麻煩。
經過整整一天的顛簸,兩個人乘坐的綠皮火車,終於駛進了京城西站。
下車的時候,樸義周屁顛屁顛的湊過去套近乎:
“姜小姐,請把你的行李交給我來背吧!”
姜寒月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藍布褲褂,烏黑的秀髮編了兩條辮子垂在腦後,手裡的行李,也只是用藍布包了幾件換洗衣服。
聽到樸義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少女將包袱藏到自己身後:
“不用了樸大哥,我自己能行。”
樸義周臉上閃過一絲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