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術。
其實那件事,只有張樂自己心裡清楚。
老爺子的診斷並沒有錯。
真正的張樂,確實已經死了。
現在的自己,只是一個借殼重生的穿越者而已。
即便時老爺子出現了失誤,黃書強依然不敢得罪他的寶貝孫女兒。
口花花兩句可以。
真讓他做點兒什麼,這小子還沒那個膽兒!
更何況,黃書強心裡另有一個隱藏的心思。
如今,時向晚故意在他面前,表現得跟張樂很親密,令這傢伙越發憤怒嫉妒。
那雙三角眼,目送兩個人離開的背影,其中的陰毒光芒幾乎凝成了實質。
正在這時,拖著狗獾的楚幼薇追過來,倒把他嚇了一大跳。
黃書強下意識的後退兩步,待看清來人是身材嬌小的楚幼薇,這傢伙骨子裡的猥瑣又開始蠢蠢欲動。
當下一臉賤笑的湊過去:
“楚……”
小丫頭目不斜視,左手抓著兩把鋤頭,右手拖著死掉的狗獾,昂首挺胸大步而過。
黃書強碰了一鼻子灰,臉色訕訕的,有些惱羞成怒:
“臭女人,有什麼嘚瑟的……”
流著羨慕的口水,目送扶著張樂手臂的時向晚,和身材嬌小的楚幼薇,拐過村中的老榆樹,不見了身影,。
這傢伙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恢復那副吊兒郎當的做派,朝家裡走去。
黃家的紅磚大瓦房,在荒草嶺這一片石頭土坯房裡,屬於鶴立雞群的存在。
新蓋的門樓,敞亮又氣派。
黃書強踏進院子,他爹正陰沉著臉,在家裡發脾氣。
“桂霞,現在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支書剛退下去,我能不能接他的班兒,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你們娘倆兒能不能消停幾天,別整天五馬長槍的出去惹事兒?”
跟黃書強的尖嘴猴腮不同,他爹黃德權倒是方面大耳,相貌堂堂。
那天跑到張家去鬧的潑婦高桂霞,坐在小馬紮上,嗑著瓜子兒,渾然沒將自己男人的話,放在心上:
“黃德權,少把大隊幹部的做派,拿到家裡來。
告訴你,老孃不吃那一套。
我去張家要債怎麼了?
他張大山欠我的錢,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黃德權一張方臉,被這分不出輕重的婆娘,氣得扭曲變形。
要不是顧忌她孃家姐夫郭子建,是苦水河公社的副鄉長,早就出手教訓這個眼裡只認錢的蠢貨了。
“錢錢錢,你只知道錢。
高桂霞,我當上荒草嶺的支書,還能少得了錢?
你現在這麼幹,不是讓全大隊的老少爺們,戳我的脊樑骨嗎?”
高桂霞心裡其實也明白,自己前幾天的所作所為,確實是在給丈夫臉上抹黑。
豪橫慣了的她,怎麼可能開口服軟:
“黃德權,你被人戳脊梁骨的時候還少麼,也不缺我這一件事!”
“你……”
黃德權被這個油鹽不進的蠢婆娘,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一扭頭,正巧看到鬼鬼祟祟進門的兒子,頓時滿腔怒火都有了發洩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