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輕歌美眸中露出一絲沉思之色。
呂東印相貌堂堂,給人第一眼印象,是個能幹的清廉正直好官。
誰能想到,他才是岱山縣攪動風雲的那隻幕後黑手。
聽舅舅說,這傢伙原本是有機會坐到岱山二把手位子上的。
卻被他主動推辭了。
不瞭解內情的人,還以為呂東印多麼高風亮節,不貪戀權勢。
卻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個招商局局長的位子,在接下來的改制浪潮中,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那個二把手,呂東印還看不上。
除非是鍾慶民,把他的位子讓出來還差不多。
呂局長的想法,鍾慶民心裡一清二楚。
上任一個多月,遇到的阻力有多大,都是因為這個呂東印在幕後做推手。
包括勾結東瀛藤原會社的人,打算出賣啤酒廠利益的事。
只是這傢伙做事隱蔽,從表面上找不出一絲破綻。
鍾慶民想要強行阻止,也是很難。
岱山,還不是他的一言堂。
孟輕歌進到客廳坐下,迫不及待的問道:
“舅舅,那個呂東印,又是為了啤酒廠改制的事來的?”
鍾慶民揉了揉太陽穴,臉上透出一絲疲憊:
“不錯,啤酒廠連年虧損,全靠縣裡財政在背後支撐,若是不能甩掉這個包袱,岱山早晚被它給拖死。
呂東印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毫不避諱的勾結東瀛人,打算用白菜價,拿走啤酒廠這塊肥肉。”
孟輕歌銀牙緊咬,柳眉倒豎,恨恨道:
“該死的蛀蟲,舅舅,這種人就應該一棒子打死!”
鍾慶民苦笑著搖了搖頭:
“丫頭,你說的倒是輕巧,呂東印在岱山盤踞多年,全縣上下關係錯綜複雜,一旦打草驚蛇,日後再想清理乾淨,怕是更加困難!”
外甥女兒嫉惡如仇的性子值得表揚,卻還是將事情想得簡單了。
想要將呂東印的勢力連根拔起,可不是容易的事。
就拿啤酒廠來說。
廠長是他小姨子胡麗萍,其他的大小頭目,也都是呂家的親戚朋友在擔任。
不能收拾掉這些人,誰也沒辦法順利將改制推行下去。
這就是呂東印有恃無恐的根源所在。
鍾慶民若不能完美解決這次的問題,對他威信是個不小的打擊。
此消彼長之下,呂家勢力便會更加猖獗。
有了這個汙點,他再想往上走,也會變得艱難。
除非動用背後家族的力量。
這卻是鍾慶民最不想要的答案。
以鍾孟兩家的人脈,想要收拾呂東印,確實是小菜一碟。
這麼做的結果,卻是他的能力,會受到嚴重質疑。
競爭對手將來一定會用岱山的事,大做文章。
有了顧忌,鍾慶民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來破局。
舅舅愁眉不展,孟輕歌心裡也不禁跟著著急起來。
“舅舅,那現在該怎麼辦?”
鍾慶民沉吟半晌:
“目前的難題在啤酒廠,只要能解開這個扣兒,呂東印的如意算盤便打不起來。”
啤酒廠?
孟輕歌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人影兒。
這傢伙能盤活這步死棋嗎?
自打認識之後,張樂屢屢創造奇蹟,越來越讓她驚訝。
若說有一個人能幫忙破局,大概非他不可。
鍾慶民能坐到這把椅子上,察言觀色的本領絕不會差。
外甥女兒的異樣,讓他愣了一下:
“輕歌,你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