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活到太陽落山,來賣玉米芯的鄉親們,才逐漸散去。
樸義周帶過來的八輛卡車,有七輛都裝滿了貨,用厚厚的防水帆布蓋得嚴嚴實實。
張樂反手捶了兩下痠疼的老腰,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幾聲。
他大爺的,這副身體還是缺少鍛鍊。
想當年自己給嶽千靈當牛做馬的時候,連續熬夜一週,眼皮都不帶眨的。
呃!
怎麼又想起那個蛇蠍女人來了!
張樂抬手擦了一把汗:
“樸大哥,餓了吧,要不吃了晚飯再走?”
樸義周毫不遲疑的點頭: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自打在縣城,張樂仗義出手,救了自己之後,他就真心將對方當成了兄弟。
這傢伙倒真是不客氣。
張樂愣了一下,笑著拿出10塊錢,遞給楚幼薇:
“丫頭,去小賣鋪,買點吃的!”
少女噘著嘴,有些不情願的接過錢,轉身去了。
樸義周哈哈一笑:
“兄弟,弟妹好像不太高興!”
張樂擺了擺手:
“樸大哥誤會了,幼薇只是累了!”
樸義周笑而不語,轉身去跟卡車司機交代了幾句。
那幾個人都是岱山運輸隊上班拿工資的,來之前每人收了這位南高麗老闆一包好煙。
現在聽說吃過晚飯再回去,倒也沒什麼意見。
樸義周走回來,笑著對張樂示意:
“兄弟,咱們先進屋!”
兩個人並肩而行。
張樂笑道:
“樸大哥,你的華語進步很大呀!”
樸義周眉飛色舞,明顯被對方的話,搔到了癢處:
“兄弟,你聽出來了?
這幾天,哥哥我什麼也沒做,一直在練習華語!”
張樂笑著豎起大拇指:
“樸大哥,這股毅力小弟佩服!”
正要走進院門,冷不丁兩道冰冷的目光,從側面投過來。
一股寒意從張樂尾椎升起。
抬手拍了一下腦門兒,尷尬的打了個哈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了孟支書還在!”
跟著孟輕歌過來的大隊幹部,早就各自找藉口,溜了個乾乾淨淨。
只有女支書一直在幫忙。
張樂光顧跟樸義周說話,落在她眼裡,給人一種卸磨殺驢的感覺。
挺翹的小鼻子裡冷哼一聲,孟輕歌俏臉上依然清清冷冷。
“張樂,我還以為,你會故意裝著看不到這裡有個人!”
張樂笑得特別真誠:
“哪能呢,孟支書這麼說,可是誤會我了!”
信你才怪。
這傢伙滿嘴跑火車,沒一句實話。
孟輕歌走到院中的大杏樹下,找了塊青石板,坐了下去。
忙了一天,她也確實累了。
樸義周擠眉弄眼,壓低聲音道:
“兄弟,這右擁左抱的,讓哥哥我實在是羨慕!”
呸,那叫左擁右抱。
這傢伙的父母,真沒給他取錯名字。
說話裡總帶著那麼一絲猥瑣勁兒!
沒等張樂說話,兩道利劍般的寒光,自大杏樹下射了過來。
樸義周打了個哆嗦,結結巴巴的道:
“兄……兄弟,咱們進屋……攏一攏……攏一攏賬!”
孟輕歌柳眉挑了挑,美眸中的寒光慢慢斂去。
換了在四九城,本姑娘當場撕了你的破嘴。
三步並作兩步衝